婆子手一甩,竟把一把鼻涕甩在朱七七身上。
朱七七更氣得要死,但瞧見人家如此傷心,她又怎能發作,有大步衝過去,衝回自己的房間。
幸好,房間裡一無變故,王憐花還躺在那裡。
王憐花被朱七七點的睡穴,此刻睡得正熟。
朱七七一掌拍開了他的穴道。
她滿腹怒氣要待發作,這一掌拍的可真不輕。
王憐花“哎喲”一聲,醒了過來。
朱七七道:“你倒睡得舒服,我卻在外面倒了一大堆窮黴。”
她也不想想別人可不願意睡的,也沒有人叫她出去,漂亮的女孩子若是不講理,別人可真是沒法子。
而此時此刻的王憐花,卻更是沒有法子。
他被朱七七如此折磨,傷勢非但沒有減輕,反似更重了,目光更是黯淡,幾乎連呻吟都無力氣。
朱七七道:“你可知道沈浪方才竟走了。”
王憐花嘆道:“我……我怎會……知道……”
朱七七道:“我只擔心,他明日若不回來,我心機豈非白費。”
王憐花道:“不會的……如此盛會,他……他怎會不來。”
朱七七想了想,展顏道:“不錯……你這一輩子,就算這句話最中我意……好,瞧你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我就讓你睡吧。”
王憐花道:“多謝。”
又嘆了口氣,道:“連睡覺都要求人恩典,向人道謝,你說可憐不可憐……”
朱七七也不禁笑了,於是不再折磨他,在牆角一張短榻上倒下,不知不覺,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朱七七也確累了,這一睡,睡得可真舒服。
當她醒來時,王憐花卻還在睡,她皺了皺眉,又不禁笑了笑,下床,穿鞋,攏頭,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後,推開門。
突然,一個人自門外撞了進來。
朱七七一驚,但驚吒之聲還未出口,她已瞧清了這個撞進來的人,便是那在王憐花眼中不值一文的勝泫。
勝泫也站穩了身子。
他眼睛紅紅的,神情憔悴,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朱七七知道昨夜這一夜必定夠他受的——世家的公子哥兒,幾時吃過這樣的苦,她不禁笑道:“你可是在門外睡著了麼?”
勝泫紅著臉道:“我方才來時,聽得裡面鼻息,知道兩位在沉睡,我不敢打擾……”他偷偷瞧了那邊的王憐花一眼,吶吶接道:“所以我就等在門外,哪知……哪知卻倚在門上睡著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瞧了王憐花好幾眼,也瞧了朱七七好幾眼,目中的神色,顯然有些奇怪?
朱七七笑道:“我這位侄女染得有病,夜半需人照顧,出門在外,又未曾帶得使女,我只得從權睡在這裡,也好照顧她。”
勝泫被人瞧破心思,臉更紅了,垂首道:“是是。”
朱七七道:“我吩咐的事,你做了麼?”
勝泫這才抬起頭,道:“都已做了,我……小侄昨夜,在一夜之間,將那一個沈浪的作惡之事,說給五十七個人聽……那沈浪絕對還不知道。”
朱七七道:“好,那些人聽了,反應如何?”
勝泫道:“丐幫弟子聽了,自是義憤填膺,有些人甚至痛哭流涕,有些人立刻要去找那個沈浪報仇,還是小侄勸他們稍微忍耐些。”
朱七七道:“別人又如何?”
勝泫道:“別人聽了,也是怒形於色……總之,那個沈浪今日要在丐幫會上出現,他是萬萬無法再整個人走出來了。”
朱七七恨聲道:“好……好好,我就要看他那時的模樣……我當真已有些等不及了,如今已是什麼時刻?”勝泫沉吟道:“還早的很,只怕還未到……”
卻見個店夥探頭進來,賠笑道:“客官可要用飯?”
朱七七道:“用飯?是早飯還是午飯?”
店夥賠笑道:“午飯已快過了,小的已來過好幾次,只是一直不敢驚動。”
朱七七道:“呀,原來午時都已將過,快了,快了!”
想到沈浪立刻就要禍事臨頭,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一一但不知怎地,卻義偏偏笑不出來。
她咬了咬牙,道:“好,擺飯上來吧。”
店夥一走,她喃喃又道:“吃過了飯,咱們就得出去,勝泫,你可得多吃此,吃飽了,才有力氣,才能殺人。”
勝泫嘆道:“可惜只怕小侄還未出手,那個沈浪已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