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灑在大觀園的池塘上,水面波光粼粼,微風拂過,荷葉微微擺動。湘雲站在池塘邊,手中握著一根柳枝,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自家族傳來的一封信,讓她的心情如這池水般波瀾起伏。
家族的重壓
湘雲近日頻頻收到家族書信,信中流露出家族對她的期望與無奈。年長的族叔勸她趁早為家族考慮,早日訂下親事;族嬸又細數家中的負擔,暗示她若不盡快嫁入富貴人家,恐會成為家族的負累。
湘雲捏緊了手中的柳枝,心中滿是壓抑和無力感。“親事?他們就這麼急著將我推出去?”她自嘲地想,眼中不禁泛起淚光。自小父母早亡,她在賈府與孃家之間輾轉,雖然表面上笑容不斷,實則心中藏著無人知曉的孤獨和自卑。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湘雲妹妹,可是又在這裡想著什麼?”湘雲抬頭一看,是寶釵挽著丫鬟鶯兒緩步走來。
傾訴與試探
湘雲急忙擦了擦眼角,擠出一抹笑容迎上前:“寶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散步?不是說早晨還要陪太太們嗎?”
寶釵微微一笑,略帶關切地說道:“見天涼了,想著走走透透氣。倒是你,站在這兒發呆,莫不是有心事?”
湘雲原本想隨口敷衍,卻在寶釵溫柔的目光下突然覺得心頭一酸,忍不住低聲道:“寶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日子該怎麼辦才好。”
寶釵聞言,挑了挑眉,語氣依舊平和:“怎麼了?莫不是孃家又寫信來催你?”
湘雲點點頭,將家族信中那些不堪的內容娓娓道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不安:“他們說家中困頓,要我儘快嫁個好人家來補貼家用……可我呢,能嫁去哪裡?我在賈府裡待得好好的,難道還不夠他們省心嗎?”
寶釵耐心地聽著,伸手握住湘雲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湘雲妹妹,世間女子哪有不受束縛的?可與其讓別人安排你的命運,不如你自己先學會掌握。你的性格爽朗,又有才情,只要把握得當,自然能贏得別人的重視。”
湘雲抬頭看向寶釵,眼中既有感激又有疑惑:“可是姐姐,我就算再努力,也只是家族的一個棋子,又怎麼能夠像你這般穩重自持呢?”
寶釵微微一笑,卻不直接回答,而是輕聲說道:“妹妹,你比我更能打動人心。譬如寶玉,他向來喜歡你的直爽,我都不及你一半。若你能借此與府中長輩更親近一些,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湘雲聞言,稍稍低下頭,試探地說道:“寶姐姐,你說寶玉喜歡我的直爽……可他心裡唸的到底是誰,咱們姐妹心裡豈會不明白呢?”
這話雖輕,卻摻雜了幾分探究。寶釵微微一怔,隨即鎮定自若地笑道:“寶玉的心性如何,你我都清楚,他不過是個貪玩愛鬧的孩子罷了。至於他心裡是誰,妹妹大可不必多想。你我若能各盡本分,將來便不愁好歸宿。”
湘雲聽著寶釵的回答,雖覺言辭圓滑,卻也無懈可擊,只得點頭道:“姐姐說得是,我再憂慮也是無用,不如眼前過得舒心些。”
舊日情誼與矛盾
兩人一路走到涼亭,襲人正端著茶壺與幾位丫鬟說笑。見湘雲與寶釵過來,襲人連忙起身相迎:“姑娘們早安,可要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湘雲大大方方地坐下,接過襲人遞來的茶杯,笑道:“你這茶倒是香,不知比那些大老爺喝的如何?”
襲人笑道:“哪敢比那些大老爺的,可也算是清香解乏了。”她轉頭又看向寶釵:“寶姑娘,您常說喜歡這種淡茶,今兒正巧,您也嚐嚐。”
寶釵微微一笑,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湘雲看著襲人與寶釵的互動,突然想起昔日她與襲人一同笑鬧的情景,心中不禁感嘆:“昔日姐妹情深,如今卻因這府中的種種,漸漸疏遠了。”
她放下茶杯,輕聲說道:“襲人姐姐,咱們這些年雖算不得親姐妹,卻也曾共患難。可如今我總覺得,我們之間隔了些什麼,反倒不如從前自在了。”
襲人聽出湘雲話語中的感慨,愣了一下,隨即柔聲答道:“姑娘說笑了,您是貴人,怎麼會疏遠我這樣的丫頭呢?只是咱們身份不同,我自然不敢再像從前那般隨意了。”
湘雲聞言,心中一酸,笑著說道:“瞧你說的,什麼貴人不貴人!我這輩子只怕也不過是個被人擺佈的命,能有什麼不同?”
湘雲的決意
夜幕降臨,湘雲獨自回到房中,坐在燭光下發呆。寶釵的話、襲人的態度,都在她腦海中盤旋。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