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賈府,庭院間一片靜謐。賈政剛剛用完早膳,正端坐在書房翻閱奏摺,神情肅然。這時,賈環緩緩走入書房,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得意。他俯身行禮,語氣謙恭:“父親安好,孩兒有些話想稟告,望父親明鑑。”
賈環添油加醋
賈政放下手中奏摺,目光掃過賈環,淡聲道:“何事?”
賈環低頭,聲音裡透著一絲陰冷:“昨日聽府中下人議論,金釧兒之事似與二哥脫不了干係。她之所以投井,傳言與二哥對她心懷不軌有關,孩兒雖不敢妄言,卻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請父親查明為好。”
賈政聞言,眉頭驟然一皺,手中茶盞微微一抖。他盯著賈環,冷聲問:“你這話從何說起?”
賈環假意慌亂,連忙說道:“父親息怒,孩兒也是無意聽到,不敢確定。但這事關府中名聲,若傳到外人耳中,豈不是抹黑賈府的臉面?孩兒斗膽,只願父親徹查,還家中清白。”
賈政的臉色漸漸陰沉,心中已是怒火中燒。他一向注重家族體面,如今聽聞此等不堪之事,怎能不怒?
“寶玉!”賈政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語氣中滿是失望,“他素日紈絝頑劣,難道連府中丫鬟也不放過嗎?”
賈環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功點燃了賈政的怒火,連忙補充:“父親,孩兒也是一片忠心,絕無挑撥之意。只是二哥素來性情柔弱,難免行事荒唐。若他真的有所不軌,不僅金釧兒枉死,家中名聲也難保清白。”
賈政一拍桌案,喝道:“來人!去把寶玉給我帶來!”
賈環的得意
賈政發怒後,賈環躬身退下,眼底盡是難以掩飾的竊喜。他走出書房,站在庭院中,冷冷看著忙碌的小廝奔走傳令,嘴角浮現一絲陰冷的笑意。
“寶玉,這次我看你還能如何逃脫!”他心中暗想,“只要父親對你心生厭棄,我賈環的機會便來了。”
賈環仰頭看著賈府高聳的屋脊,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受寵的未來。他一邊冷笑著,一邊緩步踱向偏廳,假裝無事發生,耐心等待著賈政對寶玉的發落。
焙茗通風報信
與此同時,怡紅院內,寶玉正漫不經心地撫著一把瑤琴,試圖借琴音排解昨日以來的煩悶。他並未察覺風暴即將來臨。
焙茗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神色慌張:“爺!不好了,老爺正在書房大發雷霆,說要捉您過去問罪!”
寶玉一愣,連忙放下瑤琴,焦急問道:“什麼事?父親為何突然發怒?”
焙茗四下張望,壓低聲音道:“聽說是三爺添油加醋,說什麼金釧兒的死與您有關。老爺信以為真,已經派人來抓您了!”
寶玉聽後臉色大變,心中又驚又怒。他猛地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喃喃道:“金釧兒的事怎會牽扯到我?這分明是汙衊!可若父親動用家法,我如何申辯?”
焙茗焦急道:“爺,您快找個地方躲一躲!老爺正在氣頭上,您去只會吃虧!”
寶玉搖頭苦笑:“父親在天怒之下,豈容我避而不見?我若躲了,豈不是更加坐實罪名?不行,我必須去。”
焙茗攔住寶玉,急聲道:“爺,這不是清高的時候啊!奴才願意替您去書房,先探探口風,拖延些時間,您千萬別魯莽!”
寶玉嘆了口氣,拍拍焙茗的肩膀:“你的心意我領了,但父親的脾氣我清楚,若真的遷怒到你頭上,豈不是連累了你?”
正說著,幾個家丁已經氣勢洶洶地闖進怡紅院,為首的一人大聲喊道:“二爺,老爺讓您即刻前往書房,不得延誤!”
焙茗試圖擋住家丁:“二爺剛用完早飯,身體不適,讓他緩緩再去!”
為首的家丁冷哼一聲:“焙茗,你可別多管閒事!老爺的命令誰敢違抗?”說罷便上前一把抓住寶玉的衣袖,強行將他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