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賈府的上房內,王夫人守在寶玉的床前,淚眼婆娑地看著昏迷中的兒子。窗外的冷月映在她憔悴的臉上,顯得更加悲涼。寶玉的背部滿是鮮血浸透的繃帶,他的呼吸虛弱。
母愛的爆發
王夫人緩緩伸出手,撫摸著寶玉的額頭,喃喃自語:“你這孩子,怎麼總讓為娘這樣操心?從小到大,我就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珠兒走得早,老天卻將你留下來,難道就是讓我一輩子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嗎?”
她一邊說,一邊想起早逝的長子賈珠,心如刀絞。那年賈珠突然病逝,給王夫人帶來的打擊至今未愈,而寶玉成了她所有情感的寄託。然而今日賈政對寶玉的怒責,卻讓她倍感無助和心疼。
“珠兒,你若還在,這個家也不至於如此。”王夫人哽咽道,撫摸著寶玉的臉,淚如雨下,“可你走了,如今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囈語中的秘密
寶玉的囈語斷斷續續:“金釧兒……我對不起你……你冷嗎?別哭……”
王夫人聽得愈發心痛,忍不住哽咽道:“你這孩子……為何總念著那個丫頭?她已不在了,你心裡為何還放不下?”
一旁侍立的襲人聞言,雖未敢插嘴,卻暗自驚疑:為何二爺夢中總念金釧姐姐?他們之間究竟有何隱情?
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語氣複雜:“金釧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可是她畢竟已經走了。寶玉,你該把心思放在正經事上,怎能如此痴念?”
這時,寶釵悄然進來,見狀輕聲勸道:“姨娘不必太過憂心,寶玉身體尚弱,情緒也許只是被金釧兒的事刺激到,待他好轉了,便會有所改變。”
襲人的疑慮
待王夫人稍稍平靜後,襲人端著一碗湯藥進來,輕聲道:“太太,藥已經熬好了,待二爺醒來後再餵給他吧。”
王夫人點點頭,隨後無力地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回到耳房後,襲人始終無法平復心中的疑慮。金釧兒的事情雖已過去許久,為何二爺至今放不下?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些什麼?
她坐在床沿,手中攥緊了帕子,猶豫片刻後,心裡暗下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守護二爺,絕不能讓過去的事再給他帶來任何困擾。
寶釵的分析
襲人帶著滿腹心事找到寶釵,低聲訴說:“姑娘,我總覺得二爺對金釧兒的事情心中有結。他剛剛在夢中……還叫著金釧兒的名字。這事,我是不是該告訴太太?”
寶釵微微一怔,隨即恢復了平靜:“告訴太太又能如何?太太本就為此事心煩意亂,若再添上一樁舊事,她豈能受得住?”
襲人咬著嘴唇,神色中透出一絲無助:“可是……金釧兒畢竟是因太太責罰才投井的。二爺夢中念她,若被太太知道,只怕會更傷心。”
寶釵嘆了一口氣,聲音低緩卻充滿了理性:“你不妨換個角度想。寶玉是個重情之人,這既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軟肋。金釧兒之事只是過去的一段插曲,不會影響大局。你要做的,是讓他慢慢忘記,而不是再掀起波瀾。”
襲人微微點頭,但眉間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
寶釵見狀,語氣溫和地說道:“再說了,賈府之大,風浪再多也不會輕易傾覆。我們這些人各司其職,只需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便罷。你對寶玉忠心耿耿,王夫人又器重你,何必為舊事自擾呢?”
母愛的執念
夜深人靜時,王夫人獨自坐在燈下,神情悲慼。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對長命鎖上,那是當年為賈珠和寶玉分別定製的。然而賈珠早已離世,剩下的這一對鎖似乎成了她所有回憶的寄託。
“寶玉,”她喃喃低語,“你一定要好好的,無論如何,娘都會護著你。”
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重新點燃了心中對兒子的希望。無論賈政如何嚴厲,她都不會讓寶玉再受半點委屈。
寶玉的微光
清晨,寶玉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便看到王夫人守在床邊。他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娘,您別為我操心了。”
王夫人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憐愛:“你這孩子,娘怎麼可能不操心?以後再也不能這樣胡鬧了,知道嗎?”
寶玉輕輕點頭,卻心中暗想:母親的關愛讓我溫暖,可金釧兒的事情,卻如一根刺,永遠紮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