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駐足,賈府轟動
清晨的街巷還未完全甦醒,一陣整齊的車轎聲卻打破了平靜。賈府前呼後擁,車馬簇擁,車輪在石板路上碾出規律的聲音,引得街邊百姓爭相駐足圍觀。
“快看,那是賈府的車隊!這麼排場,怕是要做什麼大事!”一個挑擔小販高聲議論。
“聽說今天去清虛觀燒香看戲,賈母都親自出門了,這場面咱普通百姓可見不著幾回!”另一個大娘扯了扯路旁小孩的手,小聲囑咐:“別擋道!讓開一邊看熱鬧就好。”
賈母坐在八人大轎中,微閉雙目,偶爾聽見外頭熱鬧的喧譁聲,只淡淡一笑:“這些老百姓,見了我們家的陣仗,總要多瞧幾眼。”
鳳姐的四人大轎緊隨其後,她掀開簾子看了看街頭人群,頗為得意:“哼,咱們賈府的排場,誰能比得了?就這架勢,還不把整個城都鬧得人盡皆知!”
寶玉則坐在一旁的小車中,透過簾子望著街上的熙熙攘攘,笑著說道:“姐姐,咱們這一路走過,怕是連那些小販也忘了做生意,光顧著看熱鬧了。”
小道士烏龍,鳳姐發威
車隊浩浩蕩蕩地行至清虛觀門口,早有張法官和一眾道士整衣迎接。鐘聲與鼓聲齊鳴,香菸嫋嫋而升,一時間熱鬧非凡。
鳳姐的轎子先一步停下,她被侍女攙扶著剛下轎,迎面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道士低著頭,急匆匆地抱著一筒蠟剪跑過。可能是被周圍的熱鬧氣氛分了神,一不留神,竟一頭撞進鳳姐懷裡,手中的蠟剪也“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鳳姐被撞得踉蹌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揚起手就要打:“小野種!不長眼睛嗎,竟敢撞我!”
那小道士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鳳姐的威風嚇得跪地亂顫,口中直道:“小人不是故意的,請夫人恕罪,請夫人恕罪!”
賈母的轎子正好停在後面,她聽到動靜,掀開簾子,緩緩說道:“鳳丫頭,別嚇著孩子了,一個小道士,哪懂這麼多規矩?”
鳳姐雖然心中有氣,但聽到賈母開口,也只能嚥下這口怒火,揮了揮手道:“罷了,趕緊滾開,別再礙事。”
小道士如蒙大赦,連忙拾起蠟剪跑開了,背影看上去狼狽至極。
寶玉心生同情,善意饋贈
眾人陸續下轎,開始隨賈母入觀瞻拜。寶玉落在隊尾,目光卻始終追隨剛剛那個小道士。他看到小道士躲在觀門角落,雙手抱著蠟剪,眼圈微微泛紅。
寶玉走上前,從袖中摸出幾顆糖果遞過去,柔聲道:“剛才嚇壞了吧?別放在心上,咱們家的鳳姐姐一向厲害,但你也別怕,她不會真生氣的。”
小道士抬頭望著寶玉,眼裡滿是感激與訝異:“這位爺,您……您真的不怪我?”
寶玉笑著搖頭:“我為什麼要怪你?再說,你也只是無意中撞到了她。來,吃點糖,別再想這些了。”
小道士小心翼翼接過糖果,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笑容,連連作揖:“多謝爺的恩典,多謝爺!”
寶玉擺擺手,又輕聲囑咐:“以後做事仔細些,別太慌張了。好了,我得跟上去,不然該被唸叨了。”
目送寶玉離開,小道士呆立片刻,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糖果,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賈府遊觀,暗湧初生
清虛觀內處處佈置得莊嚴而肅穆,賈母被張法官引入正殿,眾人按序站立焚香。鳳姐在一旁打量著佈置,忽然咂舌道:“這清虛觀雖說有些古樸,但真不如咱們府裡那些花園精緻。”
賈母笑著搖頭:“燒香求的是一份心意,哪裡在乎這些表面裝點?”
寶玉站在賈母身側,目光卻若有所思,神情中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愁緒。鳳姐調侃道:“寶玉,怎麼魂不守舍的?該不會是想著清虛觀裡的戲班子吧?”
寶玉連忙否認:“哪裡的話!我不過是看這觀中景緻獨特,有些出神罷了。”
鳳姐哼笑一聲:“你呀,這藉口真是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