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發濃郁,酒席的歡聲笑語依舊未曾散去。大觀園內,一片溫馨的氣氛蔓延開來。劉姥姥和賈母坐在一旁,細細品味著美酒,一邊聊著家常。劉姥姥儘管早已醉意朦朧,但話題卻依然滔滔不絕,彷彿永遠有說不完的故事。賈母笑眯眯地聽著,時不時插上一兩句,展現出她作為家族長者的獨特智慧。
“劉姥姥,您說這鄉里生活,倒是簡單,卻充滿了許多有趣的事兒。”賈母笑了笑,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難怪您能在京城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那副心直口快的樣子,倒是讓人想起年輕時的那些往事。”
“哈哈,賈母,您是知道的,咱鄉下人,日子過得簡單,常常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倒也能讓人樂上一整天。”劉姥姥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肚皮,“比如,咱村頭那隻公雞,每天早晨打鳴,打得可真是天昏地暗啊——我看,它就差沒把天叫崩了。”
賈母忍俊不禁,“咳咳,劉姥姥,您這話說得我差點沒噴出來。這村頭的公雞,怕是有些‘天賦異稟’吧。也許將來能出個‘公雞歌唱家’。”
“哈哈哈,公雞歌唱家?您可別說得這麼誇張,”劉姥姥笑著,“可在咱村裡,這公雞打鳴可是關係到全村的作息時間!要是不準時,它可就得捱打!”
“哎呀,您說得倒有趣!”賈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那公雞若真能唱歌,恐怕全村都得給它開個演唱會,買門票了。”
劉姥姥哈哈大笑,連酒杯都差點掉了:“哈哈,這倒是個主意,要是它真有這種天賦,恐怕比那些‘京城的雀兒’還要受歡迎!”
“京城的雀兒?”賈母有些好奇,“劉姥姥,您這話可有點意思,講講看,京城的雀兒是怎麼個‘雀’法?”
劉姥姥撓了撓頭,“哎呀,您看我這話說得不對,應該說‘京城的俊傑’。這京城啊,真是個好地方,什麼人都有,個個都打著燈籠找樂子,嘴裡說著是‘文化’,腦袋裡想著的卻是‘利益’。就像這些城裡人,整天忙忙碌碌,好像誰的日子都比別人辛苦。看似相識的人,連一句真心話都難得開口,倒是咱鄉里人,彼此之間都簡單直接,哪怕有點小矛盾,最多也就吵吵架,轉眼就過去了。”
賈母聽了點了點頭,目光漸漸變得深邃。她微微嘆了口氣,“嗯,這話倒是有道理。京城是好,熱鬧,是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方,但也確實少了些真摯與溫情,人與人之間,有時像是疏遠了的陌生人。”
“沒錯!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劉姥姥一邊喝著酒,一邊瞪大眼睛,“京城的雀兒嘛,都是一些會‘飛’的、會‘跳’的,整天都忙得像是個無頭蒼蠅,看著熱鬧,卻沒人真正願意關心身邊的人。”
“哈哈哈哈,劉姥姥您真是說得太幽默了。”鳳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忍不住插話,“京城的雀兒嘛,都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可要是這麼一說,我還真沒見過哪隻雀兒像您這麼會講笑話。”
“哈哈哈,鳳姐,你也別調侃我了!”劉姥姥眨了眨眼,“我這話說得有點過了,京城雖然也有些冷漠,但也有很多好人,正如賈母您所說的,只是如今的人際關係複雜了些,感情難免有些疏遠。”
此話一出,薛姨媽和王夫人不由自主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彷彿心中有所觸動。兩人悄然交換了一個微妙的表情,心中隱隱有了一些思索。
“劉姥姥您這麼說,也算是提醒我們了。”王夫人輕聲說道,“如今的京城,日子雖然過得富貴,卻也難免有些浮躁。人與人之間,真正的溫暖和關心,可能比任何華麗的宴席更加寶貴。”
“是啊,王夫人說得好。”賈母微微點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們看似擁有了一切,卻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那份真心。”
氣氛一下子變得寧靜而深沉,大家的心情似乎都被這番話觸動了。連劉姥姥也突然沉默了一會兒,他放下酒杯,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這時,鳳姐巧妙地打破了沉默,轉向劉姥姥:“說到這,劉姥姥,您可真是‘外鄉人’,從您嘴裡說出的這些話,倒是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反思。您看,您雖然是外鄉來的,但卻能看清京城的一些‘本質’,倒是讓我們這些‘本地人’都自愧不如了。”
“哈哈,鳳姐您過獎了!”劉姥姥笑著搔了搔頭,“不過,這外鄉人嘛,看得比本地人清楚一些,倒是常常能看到那些被忽略的東西。”
眾人都笑了,氣氛再次變得輕鬆起來。賈母也再次笑著說道:“劉姥姥,您這一席話,說得倒是讓人醍醐灌頂。今晚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