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榮府,鳥鳴啾啾,花香撲鼻。雖然陽光和煦,但二門內一片忙碌之景。眾人都在為薛寶釵的生日準備事宜而緊張著,只有王熙鳳閒庭信步,笑容盈盈地步入上房。她一邊搖著絹扇,一邊逗趣地向賈璉發號施令:“你這個沒心沒肺的,還不快把今天的戲臺子給我敲定了,省得誤了薛姑娘的大日子!”
鳳姐巧設籌謀,賈璉無奈應對
賈璉正窩在榻上打盹,聽到鳳姐的聲音便知道麻煩來了。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好姐姐,不就是個生日嗎?你這麼勞神,連夜不睡,連我都看著心疼。依我說,薛家姑娘最是謙和低調,咱們只略表心意就行。”
鳳姐聞言,眼珠一轉,輕輕冷笑:“嗬,瞧瞧,這話聽得我骨頭髮涼!人家寶釵姑娘是個體面人,咱們怎麼能只‘略表心意’?你不曉得老太太有多看重她?再說了,咱們賈家要有這麼一號媳婦兒,難道不該好好顯擺顯擺?”
賈璉聽得心裡一驚,連忙坐起身:“哎喲,你別扯遠了!什麼媳婦不媳婦的,寶釵是薛家的寶貝,這事兒可別亂說!”他指了指鳳姐,低聲又笑道:“你這些花腸子,夠玩人的!今天的戲臺子定好了沒?”
鳳姐擺了擺手,信步走到桌前,坐下後假意嘆氣道:“我這才幾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沒出息!這事兒,還得靠我這個‘潑婦’操持!不過嘛,既然你開口求我,那我也得讓你看看咱們鳳辣子的手段。”
賈璉暗暗翻了個白眼,卻不敢再說什麼,端起茶碗裝作聽得入神。
分撥銀兩,巧言奉承
鳳姐從袖中取出賬簿,指尖翻動間滿是利落。她一邊低頭檢視,一邊不經意地說道:“這次老太太特意給了五百兩銀子,說是讓咱們大辦。這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怎麼花既顯體面又不顯鋪張,可是門學問。”
“依我看呢,戲班子的戲碼得是上檔次的,不能太俗。昨兒我叫人挑了幾個班子,這些班子可不是一般戲班,都是給宮裡唱過戲的,挑出來個頂尖的。”她抬頭看了一眼賈璉,嘴角微微一笑,“你說,這是不是也得看老太太的面子?”
賈璉聽了,心裡暗想:“這哪裡是看老太太的面子,分明是你為自己邀功呢!”嘴上卻笑道:“你說得對,老太太一高興,咱們這一年都能消停些。”
鳳姐得意地一拍桌子:“這就是有腦子!再說了,老太太的銀子花出去,面上是她出手大方,裡子卻是我安排得妥帖——一舉兩得!”
賈璉點頭附和,心中卻忍不住感慨:“這女人精得跟狐狸似的,我這輩子還能熬過她的掌控嗎?”
籌備節目,暗藏心思
鳳姐一邊讓人拿來戲班子的清單,一邊嘀咕:“這薛家姑娘平日裡最愛什麼《牡丹亭》啦、《西廂記》啦,咱們的戲單子裡頭也得加上。還有她娘最喜歡的花旦戲,也要安排上一兩出。賈母那邊嘛,就得選些文雅的崑曲,給她老人家圖個耳根清淨。”
她一邊說,一邊指揮丫頭們把戲單子貼牆上,隨後轉頭對賈璉說:“明兒你跟著我去薛家走一趟,把戲單子給薛姨媽過過目。咱們賈家做人,得體面到位,不能讓人家挑出理來。”
賈璉嘴角抽了抽,心裡嘀咕:“就薛姨媽那好說話的性子,你哪用得著這麼費心?”可見鳳姐一臉嚴肅,他也不好發作,只得勉強點頭:“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鳳姐見他敷衍,嘴角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你不急,我可得急。薛家是咱們家最得力的親戚,這臺戲辦好了,以後走動起來都輕鬆。況且,這寶釵姑娘也是個聰明的,咱們多留點心眼,不是壞事。”
鳳姐的獨白,心機深沉
待賈璉走遠,鳳姐獨自倚在榻上,眼中透出幾分疲憊:“人家都以為我強勢,可這家裡大事小情,不是我盯著,哪能井井有條?別看這五百兩銀子,真辦起來,哪有富餘?可偏偏這些人只會挑刺,稍有差池就怪到我頭上。”
她想著,又自嘲一笑:“不過是個人情債罷了。這薛家若是真成了咱們家的親戚,我也輕省些。可那林姑娘……嘖,這一攤子麻煩,誰敢去碰?”
鳳姐輕嘆一聲,站起身來繼續指揮下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請個好日子,把戲臺搭好。再把昨兒我列的壽宴選單給廚房送去,務必做得精細體面。”
賈璉的困惑,無奈自嘲
與此同時,賈璉回到自己的院子,倒頭躺下,一邊想著鳳姐的話,一邊感慨:“這女人不知是精明還是折騰,連個生日也要安排得天衣無縫。薛家人真是福氣大,碰上這麼個主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