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到幾分鐘前,曹睿、理查德還有瑞貝卡,正在休整的過程中。
福斯特見這一聲聲的撞擊聲音停了下來,心裡剛剛急促的心情,也漸漸平穩下來。
但作為一個狙擊手,時刻警惕四周情況的意識和習慣,可不是說改就能改掉的。
曹睿幾人大口喘著氣,背靠車廂,席地而坐,但福斯特卻還站著身子,更是將耳朵,貼在了剛剛開啟的列車車門的那一側,想用耳朵來再次確認車廂外喪屍犬的行動。
沒有了咚咚咚的劇烈撞擊聲音,但喪屍犬低沉的嘶吼,以及在鐵軌上奔跑,時不時磕碰到鐵軌和車廂上的聲音,卻不絕於耳。
這些從地獄而來的生物,還沒有走遠。
這趟列車現在已然成為了最好的避風港灣。
福斯特立直身子,又把耳朵貼向了曹睿幾人背靠著的車廂的那一側,再確認聽到的聲音和另一側的聲音相差無幾之後,才站起身,緩緩的撥出一口氣。
這口氣,像是被福斯特憋了好久一樣,從4人小隊出發到現在,福斯特一直都是隊伍裡最專注,最有警惕意識的那個人。
要不是提前發現了那一群朝幾人奔襲而來的喪屍犬,以及探查到了從右側夾擊而來的一群喪屍犬,怕是曹睿也不會透過餘光觀察瑞貝卡身邊的危險,也更不會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救下瑞貝卡了。
福斯特捋了捋自己的長髮,又把在側身晃悠著的狙擊步槍,重新調整好位置,背在了背後,拉了下掛在身上的狙擊步槍的肩帶,將步槍牢固的固定在了自己的背上。
當然,不是說完全貼在後背,不能動彈的那種固定。
而是調整到了遇到危險時可以第一時間取用,不會有任何磕絆,但是在行動過程中,又不會礙事的那種程度的固定。
隨後,福斯特又伸手,從揹包中拿出了隨身水壺和壓縮餅乾,簡單又快速的開始補充體能的動作。
作為一個狙擊手,需要一直保持高強度的專注力,雖然並沒有像運動那樣高強度的消耗體力,但對能量的消耗,尤其是精神力的消耗還是極大的。
福斯特深知這一點,在剛剛經歷過那被喪屍犬追趕的場景後,也明白這不會是今天晚上的最後一場惡戰,所以趁著這難得的空閒時間,開始補充體力,恢復精神力。
“恩裡克隊長,呼叫恩裡克,這裡是福斯特,收到請回答!”
補充完體力後,福斯特背過身,面向一側車廂,單手按住掛在腰間的無線電耳麥的一個按鈕,隨即呼喚道。
“恩裡克,愛德華、肯尼斯、凱文,收到回覆,收到回覆。”
第一遍呼叫恩裡克之後,福斯特並沒有收到預期的應答,這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帶著理查德幾人跑的太遠了,超出了無線電通訊的範圍。
於是福斯特又開始了第二次的無線電通訊,並且這次呼叫的不只是恩裡克,連剩下的三位bravo小隊成員也呼叫到了。
但令人失望的是,依舊沒有人回覆。
福斯特正打算轉身,瞄一眼理查德揹著的無線電中繼器還在不在的時候,理查德和瑞貝卡關於安布雷拉的驚呼,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與此同時,自己迎面朝向的那一側的車廂內,也同樣傳來了一個撲通的聲音。
像是東西,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但又不像是金屬,而是有著彈性,或者是有著緩衝的砸在地上。
就是那種摔倒在地上的感覺。
福斯特定睛透過車廂門上方的玻璃,向車廂內部望去。
只見這節車廂內,略顯華麗的裝潢散射著車廂頂部的橙黃色燈光。
有些昏暗,讓人昏昏欲睡的光。
車廂內零零散散的有幾個衣著板正的男人和女人,有的趴在座椅前的桌板上,看不清臉龐;有的側躺在座椅上,只露出了一雙白皙的長腿,以及黑色的高跟鞋;還有一隻手耷拉在身旁,整個身子向後靠在椅子背上的,張著嘴流著口水的。
而發出這一聲響動的,則是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姿勢,就這麼滾落在了地上,整個臉都埋在了地板之間,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但從他身著的西裝看去,腿上和背部還留有血跡,像是被什麼襲擊過一樣。
但是這種傷口,又不像剛剛所遇到的喪屍犬所造成的。
而更像是被小孔鑽進,從內部撕裂一樣。
福斯特觀察期間,這個趴在地上的男人的手臂,忽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