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的小舅子。”顧以進確定認定肯定,如假包換就是他了。
他把懷疑的理由解釋給林悅,“我幫遇害的幾個女人檢查屍體時,趙耀祖都正巧來村大隊,他還和我沒話找話聊。起初我沒怎麼在意,現在看來他是想來打探情況的。”
“前幾次每次都在?”
“對,都在。他不是村大隊的人,就算來找姐夫,每次都被我碰見,也太巧合了。”
林悅記得這個趙耀祖,她第一天來,在水塘邊檢查李美鳳的屍體時,喊得最大聲要教訓她的,就是這個男人。
反被林悅制服後,呻吟得最大聲的也是他。
趙耀祖長得賊眉鼠眼,左側眉尾處還有一道疤,任誰看就不像個好人,
若說他是嫌疑人,一點都不覺得誇張。
但人不可貌相,沒有實際的證據,絕對不能先入為主,更不能輕易下結論。
林悅還是菜鳥刑警時就犯過錯,曾以貌取人,還差點冤枉了好人。
吃過虧就要吸取教訓,林悅不能被顧以進對趙耀祖的不良印象牽著鼻子走。
為了拿到更多的證據細節,她繼續詢問,“你還記得趙耀祖和你說過什麼可疑的話?比如問你死者的死因等等?”
顧以進低頭深思了很久,搖了搖頭否認,“都是些不著四六的話,沒問過我工作上的事。”
“不著四六,說說具體是什麼?”
一想到趙耀祖對他說過那些話,顧以進臉都發紅,對著一個女人家,這汙言穢語還真是不好開口。
“他,他問我一個人住,晚上有沒有想,想女人之類的。”
“還有呢?”
顧以進很費勁地才複述出來,挑挑揀揀的用詞還是羞得由臉紅到脖子根。
對面的林悅倒是無所謂,一邊記錄一邊喃喃自語,“不僅愛好欺負弱小,還是個老色鬼。”
顧以進佩服林悅現在真是放得開,村裡的年輕女人們,聽到這種事都是捂著臉跑開的。她倒是大方,還要一句句記錄。
說話間,顧以進已經幫李美鳳縫合完畢,林悅還坐在椅子上寫寫畫畫,連一向自認為有耐心的顧以進都沉不住氣了。
“以前的事先別回憶了,我現在去找趙耀祖問清楚,不能讓她們死得不明不白。”
林悅抬頭瞟了一眼顧以進,反問,“你想去問什麼?”
“李美鳳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做的?”
林悅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多虧今天她來了,若是顧以進冒昧去質問趙耀祖,非得壞了大事不可。
“你憑什麼去找趙耀祖?你懷疑他,有證據嗎?”
“幾次驗屍,趙耀祖都恰巧在,這還不算證據嗎?”
林悅無語,差點都沒直接喊顧以進大哥了,看他很沉穩的一個人,關鍵時刻怎麼也沉不住氣了。
“顧大夫,捉賊捉贓,趙耀祖只是碰巧幾次都在,你就定了人家的罪,太敷衍了吧?”
林悅合上本子,繼續,“別說他不會承認,如果趙耀祖真是兇手,你無憑無據去找他,難道你們倆是同夥,跑去通風報信嗎?”
顧以進沒考慮那麼多,只是心結難消,為死者們抱屈,恨不得現在就讓壞人伏法。
桃源村一向是表面太平,村民的命還不如一隻螞蟻。
好不容易找到證據,卻還是空歡喜一場。
顧以進胡亂地收起他愛惜的手術刀,悶悶地問,“那該怎麼辦?乾等著就能等出證據來?”
“查案抓犯人,欲速則不達。和你們大夫快刀治急病不同,著急可不成事。”
顧以進見林悅一副胸有成竹模樣,問,“難道你有好辦法?”
“做壞事者,保證不了滴水不露,假設趙耀祖真是兇手,玷汙過這麼多姑娘,總會有藏不住露馬腳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
“暫時在李美鳳身上找不到的證據,不代表其他的受害人不可以。”
“可之前的五個女人早已經入土為安了,總不能再開棺驗屍吧?”
“死人開不了口,活人可以的。對一個家庭來說,失去親人的打擊,並不會因為安葬她們而停止。她們突然故去的原因,家人們是真不知情,還是有口難言?”
“你想找她們的親人調查?”
“身邊的人很重要,這可是找證據最關鍵的一步。”
顧以進沉默思考了一會兒,覺得林悅的辦法還算可行。
雖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