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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姚婆子從套間出來，眼睛落地桌上的銅錢上，笑道：“小姑娘，可不能瞞著家裡出來胡花錢，你家大人要是知道了，不得過來打斷你的腿？”
&esp;&esp;素雪有些好笑，這婆子眼珠子都要粘到銅錢上了，分明是想做這單生意的，卻偏要在嘴上撇清，“姚奶奶，你放心，這是我的零花錢，家裡任由我自己花用的，家裡大人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管的。”
&esp;&esp;素雪偷摸著跑來這裡，就是來聊八卦的，豈能不付點茶錢？
&esp;&esp;姚老漢有些狐疑地看著素雪，還是沒有動手沏茶。
&esp;&esp;汪澤然在一旁笑道：“姚爺爺，雪妹妹說得沒錯，她爹是秀才，與別家做法不太一樣，她花錢能做主的。”
&esp;&esp;素雪和汪澤然好說歹說硬是買了一壺茶，坐在屋裡慢慢地品起來。
&esp;&esp;這茶攤本就只做過往路人的生意，這會兒已經天黑了，不會再有客人進店了，姚老漢和婆子枯坐無趣，見素雪和汪澤然玉雪可愛，又聽說是秀才家的孩子，兩個老人便也不設防，順著他們的話題聊天解悶。
&esp;&esp;姚老漢夫妻的家就住在姚家村，因兩人一輩子只生了個閨女，沒有兒子，一直不被家裡人待見。
&esp;&esp;兩人早早地就出了家門，在這荒涼的山坡下支個小攤賣茶飯餬口。
&esp;&esp;因這地方位置好，過往的客人多會來喝點茶解渴，生意也還過得去，後來兩人稍有積蓄，便在這裡打了井蓋了點房，就長期幹了下來。
&esp;&esp;“沒想到，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以後等我們幹不動了，就讓侄子過來接了這生意，我們兩個回村裡去養老了。”
&esp;&esp;老兩口已經近五十歲了，身體不再硬朗，這幾年也開始考慮養老的事情了。
&esp;&esp;他們沒有兒子，祖宅都被父母全部留給了哥哥，姚老漢夫妻想回村養老，就得自己蓋房子，兩人在這裡幹了這麼年，也攢下了些銀錢，便咬牙決定花了這筆銀錢。
&esp;&esp;前兩年，姚老漢好容易說動了族長和村長，在村裡掏高價買了幾分莊基地，終於把房子給蓋了起來。
&esp;&esp;老兩口歡歡喜喜地在新家住了兩日，便又來這裡做生意了。
&esp;&esp;等再次回家時，卻發現侄子姚錢搬進了自己新家住著了，老兩口攆也攆不走，打也打不過，只得隨他了。
&esp;&esp;汪澤然憤憤地問：“沒經過你們的同意，他怎麼能隨便就搬進去住呢，這不是跟強盜一般嗎？難道族長村長不管的嗎？”
&esp;&esp;姚老漢嘆氣道：“姚錢是我哥家的兒子，我哥想把他過繼給我，曾經跟我商量過，我當時沒點頭，可姚錢卻在村裡到處以我兒子自居，我和老婆子又不常在村裡住，村裡人不明真相都信以為真了。”
&esp;&esp;姚婆子唉聲嘆氣地道：“我們去找過族長，族長反勸我們，讓我們跟他好好過，以後他才能替我倆養老送終。”
&esp;&esp;素雪問：“那他現在把你們當父母待嗎？”
&esp;&esp;姚老漢低了頭不說話，姚婆子停了半晌，看了姚老漢一眼，似是憋悶地久了要發洩出來一般，直起身子飛快地道：“他一個好吃懶做的賴子，哪裡會把我們當父母待呢，他眼裡只看到我們的那幾個銅錢了。”
&esp;&esp;姚錢見強佔了叔叔家的新房子，族長還替他說話，便更加氣長了，儼然是一副姚老漢親兒子的做派。
&esp;&esp;兒子該盡的本分不見他做一點，但要錢卻成了家常便飯，姚老漢夫妻要是不給，就惡語相向，甚至還會大打出手，動不動就威脅不給老兩口養老送終。
&esp;&esp;更有甚者，還懷疑姚老漢把銀錢貼補給了嫁出去的閨女。
&esp;&esp;姚婆子道：“為了防止我們把錢給我閨女，他每隔兩天就來這裡要一回錢，但凡掙下一點都被他收走了，對外人聲稱這是替我們存錢，以後給我們養老用，其實那錢都被他揮霍完了，哪裡能存下半文。”
&esp;&esp;素雪道：“那你們怎麼不跟著自家閨女一起過呢？讓自己閨女給養老，總比不成器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