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受了,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死人,活著的死人。
“哦?”聽到薛霖終於不再發脾氣大罵了,護士有些驚喜,“能是能,不過要看你表現。”
聽到她這麼說,薛霖思考了一下終於將臉扭了過來,認命般地張口吃了藥。
不知道是不是被電出了後遺症,又或者是護士說的話他聽進了心裡去,他果然不再鬧了。但是,醫院並沒有想要放過他。
除了電療,他們還有其他的方式折磨薛霖。比如,他的房間不關燈,讓他根本無法得到休息,這隻會讓他精神更加恍惚。從前,沒有燈亮著薛霖睡不著,可是現在,這些燈晃得薛霖根本睜不開眼更睡不著覺。
他以為那次電療就是唯一的一次,當第二天護士像前一天一樣將他拉出去的時候,他的心裡好像有了預兆。
在精神病院裡,mEct幾乎是一種萬能的,應用最廣泛的治療方法,從抑鬱到躁狂,從焦慮到雙相,所有病人幾乎都會被用mEct來治療。
醫院裡的mEct室幾乎是最繁忙的地方,每天川流不息的病人排著隊被推進推出,從早做到晚,操作的醫生也是忙得團團轉。
做的病人實在太多,薛霖躺在移動病床上看著身邊的人繁忙操作,伴隨著生命監護儀和呼吸機不絕於耳的聲音,剛進來的人打點滴等著,做完的病人昏迷著被推出去,他直接等了一兩個小時才能輪到自己做。
等待受刑的過程真的比受刑本身更可怕,是地獄!
雖說薛霖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是昨天的那次電擊還真是他從出現在這個世界到現在,甚至都不願回憶的一段經歷。
當他躺在昨天那張床上,看著帶著口罩的醫生的眼睛,薛霖早沒了昨天那無所畏懼的勇氣,但是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他明白,在這裡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他懶得費口舌,他只想趕緊做完,回去歇著。
即便心裡做了充分的建樹,但是當注射器刺進身體的那一瞬間,薛霖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對於薛霖身體的條件反射,醫生顯然很滿意!
只不過這次,好像……和昨天並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電壓小了,他能感覺到那股電流,但是卻沒有昨天那種痛苦到極致的感覺,雖然……雖然依然痛得讓他咬牙,可最起碼咬牙就能堅持住的疼又能有多疼?
依然是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病房裡躺著。那種極其混沌茫然的狀態讓他痛苦不堪,他想不起來任何事,任何人,只要他有想思考的想法,他的頭就會像裂開一樣疼。
薛霖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停止了轉動,精神狀態一直都是恍恍惚惚,萎靡不振。
有人進來站在他的身邊,無論是給他抽血還是其他什麼的,他都處於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
“感覺怎麼樣?還能扛得住嗎?”楚江漢站在許霂的床邊問他情況的時候,薛霖根本就不想也沒力氣睜開眼去看他。
“你可以直接讓我去死,何必這麼麻煩!”
講真,在薛霖眼裡,沒有比昨天那段經歷更讓他膽戰心驚了。
終於在薛霖偶爾清醒的時候,他才能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的人大概就是想要改造一個人的腦袋,把他變成乖乖聽話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