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迂迴的心思，毒辣的手段，饒是出身豪門、見慣爾虞我詐的陸行南，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頓了一下，陸行南提及了一事：“早前那假的秦可兒，在秦家遭到自己人落毒，是被人識穿了身份？還是本就是衝著你來？”
“不知道。”顧清蓁態度冷淡，很明顯她不願多談秦家的問題。
陸少碰了個軟釘子，依舊不死心：“秦家還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嗎？”
顧清蓁微微愣神，她想到了那個神秘網友。
“怎麼了？”陸行南追問。
顧清蓁卻順勢轉移了話題：“陸先生，你是怎麼知曉我的身份？”
陸行南微窘：“顧媽替你收拾被褥的時候，被我無意中拾得了你藏起來的銀行保險櫃鑰匙。”
顧清蓁也不惱：“那應該是我唯一從翁子旭身上佔到的便宜。”
在秦家人以為她喪生大海之後，她偷偷回過一次英國，潛入學校的儲物櫃裡，拿走了她奶奶留下的幾串珍珠項鍊。
鬼使神差，她一併也拿走了陸行南那塊腕錶。
為了安全起見，她把這些可能暴露身份的東西，借用翁子旭的身份，儲存在了銀行的保險櫃。
“陸太太，這便宜沒什麼值得回味的。” 陸行南的口氣，帶著酸溜溜的霸道，“你想要佳百銀行的保險櫃，全包下來都行。”
顧清蓁便笑道：“這麼狂傲的口氣？陸先生，你是怎麼憑著一條鑰匙，就找到保險櫃的儲存資訊？”
“佳百銀行是我媽孃家的產業。”
嗯，顧清蓁心道：江城第一少，果真家大業大，有狂傲的資本。
“儲存的資訊，明天就去改了。”陸行南的口吻依舊酸得厲害，越說越多了幾分孩子氣。
顧清蓁失笑：“叫你嬌氣包，果真沒錯！”
這個熟悉的稱呼，讓陸行南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他一把將顧清蓁抱在懷中，刻意壓低的音調添了幾分曖昧的嘶啞：“大王，這些年來，你有沒有記掛嬌氣包？”
有沒有記掛他？這個問題，顧清蓁一時半會回答不了。
若是早已把這個人從記憶中抹去，為何那麼危險的時刻，她會冒險帶走他的腕錶？
若說是經常把他放在心上，那未免也是自欺欺人。
客觀來說，他們一起經歷過生死，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是特殊的。
僅此而已！
見她忽明忽暗的面色，陸行南在她臉頰上輕啄了一下，自己給自己打氣：“以前沒想也沒關係，反正你現在都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了，命裡註定的，跑不了。”
顧清蓁不習慣突如其來的親暱，她下意識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岔開了話題：“後來，那塊腕錶的事，你查過嗎？”
這個稍顯沉重的話題，攪亂了陸行南此時綺麗的心思，他任由顧清蓁掙脫了他的懷抱：“查過，但沒什麼線索。”
陸老爺子曾經提醒過他，應該是“內鬼”乾的。
但陸家跟秦家一樣，同樣是大家族，瓜藤相連，牽扯太大，一時半會還真不好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