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什麼,得到什麼了。”
“到時候遊戲倒閉了,他還不是一樣要進廠打工。”白秋毫覺得可笑,“打遊戲算什麼事業。這群人只不過是聚在一起,在手機裡打打遊戲,贏了後跟著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叫喊兩聲而已。”
白秋毫語重心長道:“彥宇,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覺得這種譁眾取寵的東西贏了很光榮嗎?”
白彥宇抿了下唇,平靜說道:“不光榮。”
白秋毫欣慰的笑了。
“確實,很多人都把遊戲當作娛樂專案,空閒時隨意玩玩罷了。”白彥宇垂眸,眼底含笑,“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魅力能讓謙哥堅持那麼久都不肯退下來陪我一起讀書。”
白秋毫皺眉,不明白白彥宇想說什麼。
白彥宇輕輕呼了口氣,語調依舊平淡如水:“爸,你知道嗎,小依她最初就是靠著打遊戲掙到了自己的零花錢,然後一步步掙夠了租房的錢和外婆治病療傷的錢。”
“你可以貶低,可以謾罵,甚至可以去詆譭和侮辱,但你始終記住一個點,那就是,小依她是一個人靠著打遊戲養活了自己和外婆。”白彥宇收回手,“外公重病住院,急需錢來治病療傷那年,小依讓醫生給你打過不下二十個電話,你一個沒接。”
“小依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第一次為了自己外公的手術費,低聲下氣的去求那個鳩佔鵲巢的女人。”
“小依知道自己求饒的模樣很狼狽,她更知道那兩個人大機率只會看她的笑話,但是小依還是很誠懇的去求那個所謂的後媽。”
白秋毫第一次知道這些事:“她……給了嗎?”
白彥宇冷笑一聲:“很遺憾,那女人給了小依一巴掌,然後將她丟到門外,就是這個念語咖啡廳的門外。”
白秋毫一怔。
白彥宇語調沒有半點起伏:“外公去世那天,小依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那起伏跳動的曲線漸漸拉直,直到發出一聲嗡鳴。”
白秋毫的腦子也嗡的一聲炸響:“這些事,你是從哪裡聽到的。”
白彥宇冷漠道:“你自己帶回來的女人嘴裡。”
白秋毫怔愣著追問:“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白彥宇扯了下嘴角:“法院判決書出來那天,我在上海見到了她和她兒子。她的著裝沒有以前那麼光鮮亮麗,半邊臉還臃腫的鼓起。她看到我後,眼神恍惚了很久,在我從她身邊走過時,她才回過神追上來,面目猙獰的抓著我的手,一字一句的把這些年對小依做的事說了個遍。”
“她說這些事的時在笑,似乎在回味著虐待小依時的快感。”
“外公去世那天,她去過醫院,但她不是去交救命錢的,她只是想去親眼看看小依在失去親人時痛苦的表情……”
“別說了!”白秋毫握著拳,身體都在顫抖,“別說了……別說了…………”
白彥宇止住聲,抬眸平靜的看向白秋毫:“這些事都是小依一件一件經歷的。怎麼,你連聽完的勇氣都沒有嗎?”
白彥宇深吸一口氣:“小依當時還在上初三,你知道她親眼看著自己外公去世時是什麼感想嗎?你知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她被壞人欺負,沒人保護她時,她又有多委屈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只憑一句為了她好,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去傷害她?又憑什麼只是因為她的職業是打遊戲,就去否認她為此付出的努力和汗水。”
沉默維持了許久,冷清的咖啡廳再也回不到往日的溫馨。
白彥宇垂眸,掩著眼底的失落說:“爸,你有什麼想法強加在我身上就行,我什麼都願意聽你的。我們能不能不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
“小依她痛苦了十七年,只有那三個月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和快樂。”白彥宇看向白秋毫,一字一句道,“你已經拆散過她們一次了,能不能不要去拆散她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