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構築的夢境徹底破碎,當虛假的謊言被徹底揭穿。”
“具體時間我已經無法考究,畢竟我不具備時間的權柄。”
“終焉或許能做到,但琪亞娜小姐目前對於終焉權柄的開發度......”
羅伊斯頓微微搖頭。
一言難盡。
他自身所被賦予的【影】之權柄,並不包含時間。
“格拉默鐵騎的女皇泰坦尼婭,在不知何時覺醒了。”
“她察覺到了自己被囚禁,被利用。”
“當殘餘的蟲群再也無法構成威脅,議會的領袖敲響和平的鐘聲,告知萬民他們驅散了遮蔽蒼穹的天災,而共和國,即將迎來黎明的曙光。”
“可是......”姬子此時也已經看完了羅伊斯頓發給她的資料與總結:“到來的並非黎明,而是另一場黑夜的伊始。”
“名為格拉默的永夜。”
“是啊。”羅伊斯頓雙手交叉,置於桌前。
“在蟲潮的尾聲,反抗的種子已經徹底發芽。”
“而記載當中,每個格拉默鐵騎對於女皇泰坦尼婭都是絕對的忠誠。”
“龐大數量的鐵騎,這種絕對忠誠於女皇的‘戰爭兵器’,讓執政議會感到深深的恐懼。”
“內亂,爆發了。”
羅伊斯頓側頭,望向窗外即將被黑夜取代的黃昏時刻。
“我比誰都更能明白戰爭的慘烈。”
“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內戰。”
“格拉默,如一天的時跡般,在宇宙中留下了微不足道的一筆。”
“朝陽,正午,黃昏,永夜。”
“戰爭結束了,名為格拉默的文明也隨著戰爭的結束而消逝。”
“人們渴盼許久的和平,永遠降臨在了無主的星域。星塵與殘骸匯成的長河,一同在星間靜靜流淌。”
羅伊斯頓收回目光,看向姬子:“這就是格拉默的過去。”
“消逝的格拉默共和國,虛假的格拉默帝國。”
“那流螢呢?”姬子挑眉:“如果說陷入了全面內亂,那麼流螢應該也參與到了這場內亂當中吧?”
“格拉默內戰爆發於蟲潮徹底結束之前。”
“在內戰結束後,蟲潮的餘韻依舊沒有消散。”
“在外執行任務的格拉默鐵騎察覺到無法聯絡上女皇,也無法聯絡上格拉默帝國之後”
“依舊在星域之間征討【繁育】的孑遺,並且嘗試聯絡帝國。”
“流螢或許就是在外執行任務的那一批鐵騎。”
“隨著時間的流逝,僅剩的格拉默鐵騎在征討當中數量越來越少,直至最後一人。”
火螢啊......還真是很好的形容呢。
格拉默鐵騎,生來便被當成兵器對待。
沒有人教過他們該怎麼生活。
也沒有人引導過他們身為‘人’存活於世的意義。
他們不知道自己除了討伐蟲群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做什麼。
唯有,一次又一次的朝著蟲潮餘韻這團‘火焰’前赴後繼地撲去。
如同飛螢撲火,隕滅於滾燙的‘火焰’之中。
“這就是流螢的過去......”姬子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心痛與惋惜。
叩問生命意義之人啊......
“永夜之後,是新一輪的朝陽緩緩升起。”
“人類,就是如此。”
“曾經身為格拉默鐵騎這一戰爭兵器,而現在名為流螢的人,終有一天會找到獨屬於自己的答案。”
羅伊斯頓相信,甚至可以說篤定。
他始終相信著,屬於【人類】的閃耀光輝。
那是唯有【人類】才能展現出的‘奇蹟’。
因為他曾親眼見過。
......
“我回來啦!”
“看來你這次的收穫不小。”卡芙卡朝著從門外進來,手中還抱著一個頭盔的薩姆露出微笑。
“嗯,我很慶幸這次選擇了去。”火焰閃過,難掩開心神色的少女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薩姆......
不,應該說流螢。
流螢給她的感覺...與幾天之前已經變得完全不同。
“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麼?”靠著牆壁的刃睜眼問道。
“這個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