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間腳下不穩,身子向一邊倒去,目光不經意掠至一處時,眼睛一亮。
順勢扯住男人腰帶,穩住身子。
……
“你……該死。”
江玄晏氣的面上青一塊,紫一塊,一把將人拎起,狠狠抵在門板上,從牙縫裡擠出話語。“沈凝珠,你放肆。”
她竟敢……
從未見過這般不知羞恥的女人。
沈凝珠嚇得瑟瑟發抖,強忍著保持冷靜,可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的滾落個不停。
手上依然不肯鬆開,滿臉倔強。
“我……我沒有,妾不敢,妾只是想求皇上放過無辜之人。”
竟敢威脅他?
呵,又自稱妾了?
倒是識時務,也很會求,拿捏著他的死穴,嘴上苦苦哀求,真當他沒脾氣?
“這是你自找的。”
江玄晏用力撕扯,空氣中傳來錦帛破裂的嘶拉聲。
她被重重拎在門板上。
門上的雕花差點嵌入她單薄的後背,她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巴就被男人粗糲的手指死死鉗住。
力道很大,捏的她骨頭都快碎了,疼得她再也忍不住,眼底湧上淚花。
“嘶,別~~~”
“不是求朕嗎?不是朕怎樣對你都可以嗎?這會兒又不願意了?”
沈凝珠:……
男人譏諷冷笑,強勢的吻落下,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狗男人實至名歸,才兩下子,就將她的唇瓣咬出一道口子。頃刻間,一股鹹甜的血腥味自唇齒間瀰漫開來。
這瘋狗般的架勢,完全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是真的不怕被……
可沈凝珠不敢。
外面都是黑甲軍,狗男人出事,整個院子裡一個人都活不了。
她不能意氣用事,拉所有人下地獄。
一行清淚緩緩滑了下來。
男人冷嗤一聲,嘴上也越發兇狠。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感覺身子快散架了時,男人饜足起身。
一股靡靡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哼,就這點能耐啊?”
男人眉眼矜貴冷冽,慵懶的整理著身上華貴的袍子,饜足起身。
冷冷睨了一眼渾身顫抖,站都站不穩的沈凝珠,再次冷哼一聲,抬手甩下一塊帕子,留給她收拾狼藉。
就理了理衣袍,準備離開。
“等等,別走。”
沈凝珠一急,腳下一個打轉兒,腳尖踢在自個兒另外一隻腳踝處,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卻還是拼命,抓住男人用金線繡著繁複紋路的袍角。
標緻的狐狸眼此時紅紅的,裡面窩著滿滿一包淚珠子,形狀也腫成了桃子。
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真蠢!
男人冷冷側目,明明可以扶住她,卻並未抬手,任由她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對她這副神情也不屑一顧,甚至冷嘲熱諷。
“剛還說受不住,現在又不讓朕走,怎麼,就這般捨不得朕,還想再勾引一次?”
沈凝珠哭著死死抱緊他的小腿。
“別傷害無辜之人,江玄晏,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好不好?”
男人狹長的眸子眯了眯,裡面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剛剛降下去的怒火,再次出現在胸膛處,“蹭蹭蹭”的不斷滋長,甚至不受控制的瘋狂亂竄,彷彿隨時都能破膛而出。
“無辜之人,呵……”
瞧瞧,她多善良啊,為了別人的性命,可以輕而易舉的,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匍匐在他腳邊,聲淚俱下,卑賤如狗,卻是為別人求情。以前她這樣做,只會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她自己謀取利益。
如今的她,還真像憐愛世人的神女。
可是,為何神女能愛世人,卻獨獨不愛他一人?他為了她打破自己的規矩,低下高傲的頭顱,舍下驕傲。
甚至賭上性命,換來的是什麼?
是拋棄,是背叛。
是寧願詐死,也要離他而去。
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想向一個人捧出真心,卻被人無情的扔在地上,狠狠踐踏。
強烈的憤怒和不甘,讓江玄晏身子止不住顫慄。雙眼猩紅的看向沈凝珠,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