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虛弱地喘息。
看著那孩子慌張的表情,喬·奧爾科特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語氣溫和地解釋:“這是必要的,這樣我的血就不會流出來,我才能——啊!”
他又拔掉了一顆釘子,然後迅速用火焰把面板燒焦,也許是因為這顆釘子離心臟更近,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反應變慢了,這一次,有不少血液沿著面板的破口流出,好在速度不算快,因此他最後還是成功封閉了這一處缺損。
沒有時間猶豫,年輕騎士已經察覺到他的體力正在流失,於是他用力抓住第三根鋼釘,把它也拔出了體外。
劇痛抽走了他最後的理智,捏著傷口,燒出焦痂後,喬·奧爾科特就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恢復清醒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
劇烈的咳嗽折磨著他,每咳一聲都會牽引肌肉和傷口,帶來劇痛,但他卻無法停止,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彷彿要沿著破洞跳出他的胸口,喬·奧爾科特惶恐地用手捂住那片焦痂,但這個動作讓他又忍不住咳了兩聲。
“水....”
他的身邊傳來一個微小的,稚嫩的,缺乏自信的聲音,喬·奧爾科特目光空洞地看向右側,卻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瘦弱人影。
“我的劍....”
他迷迷糊糊地詢問,但那人影卻不管他,只是堅持說:“水。”
冰涼的液體碰到了他的嘴唇,於是年輕騎士下意識地開始小口啜飲,這似乎沒有讓他的症狀好轉,他的思維依舊遲滯,水很快就喝完了,於是喬·奧爾科特又問:
“我——”
一個冰涼的小球被塞進了他的嘴裡,年輕騎士下意識地咬了下,起初還有些酸味,但馬上他就咬到了某種堅硬的東西,他繼續用力,於是難忍的苦澀填滿了他的口腔。
他這才意識到,這似乎是某種漿果,艱難地將它吞下以後,那孩子又給他餵了第二個。
他大概吃了十來個漿果,這顯然不夠他填飽肚子,但之後卻沒有了,來不及思考更多,年輕騎士開始變得焦躁,他語氣急切地說:“劍....”
“等一下....”
很快,他又聽見了熟悉的,重物在地上拖行的聲音,喬·奧爾科特耐心地等著,忍耐著越發劇烈的咳嗽,最終,他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冰涼觸感。
他急切地喘了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點力氣,一把從那孩子手裡搶回了劍,艾斯提尼亞之劍依舊完好,連劍鞘也在,於是年輕騎士將它緊緊抱住,含糊不清地小聲說:“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又昏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再次甦醒,這一次,雖然頭腦依舊沉重,但他終於恢復了些許理智。
喬·奧爾科特抱著沉重的艾斯提尼亞之劍,艱難地撐著地面坐起來,一片葉子從他的頭頂上掉落,他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發生了改變,他沒有再躺在廢墟上,而是被帶到了旁邊的森林裡,旁邊還有兩道拖痕。
樹根前還有一些放在葉子上的漿果,以及一團厚葉子,葉子的中央有一個熟悉的凹陷,看起來和他的頭差不多大,就在年輕騎士觀察那些葉子的時候,他又看見了那個孩子,他正吃力地捧著一塊肩甲,艱難地在森林裡挪動。
毫無疑問,那裡面裝著的應該是水,喬·奧爾科特正想站起來幫忙,但他才剛一用力,劇烈地咳嗽就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他虛弱地重新靠在樹幹上,幾次試圖重新撐起自己的身體,卻沒有半點力氣。
那孩子加快了腳步,因此端水的手變得不太平穩,好在最後他順利地回到了樹下,放下那塊肩甲後,他侷促不安地站到了旁邊,於是喬·奧爾科特看清了肩甲裡的東西——那是一汪格外清澈的水。
他虛弱地問:“這是你弄的?”
那孩子膽怯地點了點頭,於是喬·奧爾科特對他笑了笑:“謝謝,這很有用....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裡,但我動不了,幫我一把。”
那孩子沒有動,他擔憂地看著喬·奧爾科特,正鼓起勇氣想說些什麼,年輕騎士就再次強調:“我們不能留在這裡,幫我一把。”
那孩子最終還是聽從了他的命令,但即使有人幫助,他也還是沒法站起來,只要稍微一動就會引發劇烈的咳嗽,而咳嗽所帶來的痛苦又會抽乾他的所有力氣,更何況,那孩子本身也沒什麼力量。
喬·奧爾科特痛苦地躺在地上,突然,山頂上傳來幾聲脆響,那孩子明顯地抖了抖,沒過多久,幾道連線著血線的黑影從天而降,喬·奧爾科特試圖抬手,但傷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