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卻是緊盯著周望,沉聲道:“你實話跟我說,新團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望立時瞳孔縮緊,沒想到白喻竟然會如此敏銳。
實驗團隊確實又出了一些事故,有一部分關鍵的實驗資料被毀了,團隊的人已經在盡力復原那些資料,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白喻親自盯梢。
而實驗資料之所以會被毀,這就牽扯到了研究中心的一些激進份子,或者說瘋子,那種在這末世裡想死都要拉下所有人的瘋子,他們故意設計,藉機毀掉了實驗的機器,因為搶救不及時,真的被毀了部分資料。
作為資深研究員,周望一直將自己奉獻給國家,奉獻給人類的科研事業,儘管知道並且深諳各種科研界的勾心鬥角,可對於這樣一件事情,他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這件事兒正在嚴查,不過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可能跟專案名單申報剔除了白喻姓名的事情扯上關係。
但說到底,還是有人在阻止這一項研究。
如果生物基因技術汙染能夠得到有效解決,確實會觸碰到許多現有的利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有誰能清楚地看到人類本該可以變好的未來。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周望眼中的情緒已經變了又變,儘管他沒說什麼,白喻看他的情緒變化就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我不是補丁,哪裡有bug就能把我當做安裝包甩過去。”他直言,聲音倒是輕淺了一些,像是羽毛一樣,也沒有什麼抱怨或者指責。
然而這樣的話落入周望耳中,無論白喻是什麼意思,在他這裡也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白喻不肯配合。
一時間,他更是束手無策,整個人都焦躁起來,雙手緊緊攥起,煩躁地緊盯著白喻。
而白喻神情依舊平淡,垂下眼眸去,微抿著唇。
他才不想再幫這個團隊收拾爛攤子呢,都是一些勾心鬥角留下的結果,憑什麼他被裹挾進爭鬥的漩渦裡不說,還要巴巴兒地隨叫隨到給他們善後。
他可不是什麼濫好人。
白喻不再說話,周望盯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動他。
雙方立時僵持起來,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怪異。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醫生突然朝著白喻的方向撲通跪了下去。
這一舉動頓時震驚到了白喻和周望,紛紛看向了醫生的方向。
“你這是做什麼?”周望先開口,語氣不可思議。
白喻很快收斂了詫異的情緒,微微皺著眉,盯著醫生,說道:“宋醫生?”
看著白喻和周望看向他的震驚的眼神,醫生頓時苦笑一聲,神情悲慼地看向白喻,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才開口道:“白教授,您能不能快點兒進入實驗室,把這個研究做出來解決生物基因技術汙染的難題?我女兒剛被感染了,勉強做了基因修復手術,獲得了短暫的健康,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復發,就指望著這項成果問世,救救她的命。”
說完這些,醫生滿是紅血絲的沉重眼眸裡,已經帶上了略微渾濁的淚水,整個眼睛溼漉漉的,神情悲傷,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看著他這般模樣,白喻不由愣怔住。
只聽醫生又道:“像我女兒這樣的情況,只多不少,她才五歲,還是什麼都剛剛懵懂的年紀,就要遭受這樣的痛苦,只有你們這樣厲害的人,才能夠改變他們既定的命運,白教授,真的求求您了。”
聽到這番發自肺腑的祈求,白喻不由攥緊了手下的被子,神情變得略微冷硬,深深看了醫生一眼,便垂下了眼眸。
周望對醫生這番話也頗有感觸,盯著白喻緊接著道:“白喻,現在大家都指望著你了,你不能再固執,我們每一個人跟萬千的人類還有人類的未來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白喻頓時神情一滯,卻只是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抬眸看向周望,目光深幽地盯著他:“是嗎?”
這反問弄得周望一愣,隨即不由有些心虛起來,不過他還是迎上白喻的目光,語氣堅定地道:“是,這就是我們研究員的責任和使命。”
白喻卻是微微勾起嘴角,默了默,說道:“想讓我繼續進入實驗室也行,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能做到,都可以滿足你。”周望想也不想便直言,但是看著白喻高冷又傲氣的面容,那嘴邊微微勾起的弧度,心頓時提吊起來。
白喻笑意加深,儘管他臉色蒼白盡顯虛弱,周望見狀卻是覺得有些發悚,這樣的白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