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手拿鑰匙叮叮噹噹地從遠處走來。
房門被開啟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女人都未曾有過任何動作。莊曉夢原以為她是在睡覺,可當莊曉夢從她身後走上前去時,只見那女人正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緊盯著窗外空無一物的天空發著呆。
莊曉夢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不禁被嚇了一跳。護士見狀趕忙上前檢視,隨後才虛驚一場解釋道:“沒事,沒關係,別怕!可能是藥物副作用,她偶爾會睜著眼睛睡覺。”。
莊曉夢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只見那女人突然右手撐著床面坐了起來。莊曉夢第一次碰見這樣的場景,整個人頓時彈到牆面上,瞳孔放大緊盯著眼前之人,不敢出聲,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屏住!
護士原本想留莊曉夢一個人在房間裡,正在轉身之際,突然感覺身旁有影子劃過,她忙不迭回過頭,就見莊曉夢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似的,呆在牆面上,就像是與牆面融為一體似的;她順著莊曉夢的眼神朝藺小雨看去,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於是,護士趕緊上前輕拍著藺小雨的肩膀,並小聲呼喚著她的名字。然而,藺小雨並沒有半點回應的意思。護士便又解釋了一下:“可能是她最近睡眠不好,醫生給加的安眠藥吧!會有些夢遊症的反應。”。
莊曉夢猶猶豫豫地一步一步向護士靠近,不解道:“精神病的藥物副作用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護士苦笑一聲,答道:“病情較重的患者,用藥相對複雜一些,是有個別病人對藥物的敏感性會更高。放心,她只要情緒能夠穩定下來,就一切正常。”。
護士的見怪不怪更加顯得莊曉夢有些大驚小怪。然而,她並沒有嘲笑莊曉夢的意思,只是這樣的解釋她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要重複一下,所以顯得有些敷衍和無奈。
莊曉夢實在受不了藺小雨那些突如其來的舉動,見她神情自然,且處於午休狀態,便放心地趕忙同護士一起離開了。
醫生辦公室內,吃過飯剛剛準備午休的藺小雨主管醫生,見莊曉夢的到來,便又穿上白大褂,與她面對面交流起來。醫生說:“藺小雨的狀況已經好很多了!再觀察一個禮拜,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們就可以來接她出院了。”。
莊曉夢又說:“她這樣反覆發作,不能一直住在院裡嗎?等徹底治療好了再出院。”。
醫生冷笑一聲,無奈道:“家屬,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藺小雨是一位失去初生嬰兒的母親,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車輛爆炸中被炸的粉碎。這樣的患者,你們要做的就是多陪伴她,儘量引導她從那場噩夢中走出來。還有,最好不要讓她接觸孩子,也不要去刺激她。ptSd是一種難以治癒的創傷性心理障礙類疾病,我們只能改善她的症狀。如果要徹底治癒,不僅需要我們,還需要社會和你們親人的支援,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小病小痛,隨便住住院就能解決。”。
醫生說話的語氣極為平和,但莊曉夢聽著卻感到很是頭痛。她只好說:“抱歉,是我考慮不佳。”。
醫生這才說:“我理解,作為家屬,你們肯定希望她能做回一個正常人。不過,你們還是應該經常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醫院又不是收容所,你們也不能把人撂這兒就不管了!這兩個月,別的患者家屬都來兩三次了,就藺小雨家屬,人也找不到,住院費也不及時交。”。
莊曉夢苦笑一下,隨即解釋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現在馬上下去交。”。
醫生見莊曉夢要走,趕緊叫住她,說:“哎!你先別走。你在這兒留一個聯絡方式吧!我們下次要是聯絡不上她丈夫,就只能給你打電話了!”。
莊曉夢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上前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了病歷本上第一頁和最後一頁。
醫生見“保險”已經解決,便忍不住吐槽道:“你是藺小雨妹妹吧!我記得這幾年都是你來給她交醫療費。下次可別再拖了,我們也挺不好做的。要是再沒人來交費,我可真要報警了!”。
莊曉夢一邊寫字一邊淡淡地回道:“不是。我和藺小雨沒關係。”。
醫生震驚地望著莊曉夢,隨即從莊曉夢手中抽走她剛剛簽完字的中性筆,不解道:“你和藺小雨沒血緣關係?她難道有弟弟或是哥哥?”。
莊曉夢一臉平靜地回道:“我是那場車禍肇事者家屬。謝謝您!我現在下樓去交費。”。
在那醫生沉默的震驚之中,莊曉夢緩緩轉身走出醫生辦公室,並向那扇巨大的鐵門處走去。而後,她對正坐在門口整理資料的護士說了聲:“麻煩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