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梯後,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病房衝。
在看到前一天還在和他們說話的人,現在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江眠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謝清衍默默從病床前退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江眠小心翼翼的托起時窈被包紮起來的左手,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窈窈,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眠姐年紀大了,可不禁嚇的,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餘呦呦鼻子也酸澀不已,只能深呼吸,把眼淚逼回去。
窈窈姐一定不希望看到他們掉眼淚的,她不能哭,她要笑、
餘呦呦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窈窈姐,我是呦呦啊,你能聽到我說話的對不對?大家都來看你了,我們還要一起錄節目呢!你可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
“要是你不在的話,冷夜宸回來欺負我,就沒有人幫我出氣了,我——”
餘呦呦到底還是沒能忍得住,聲音漸漸哽咽,最後說不出話,捂著嘴不停地掉眼淚。
她聽陳書說,窈窈姐是拿碎掉的鏡子劃開手腕的,聽說手腕上的動脈在皮下六七毫米的地方。鏡片那麼鈍,她難以想象要下多重的手,劃多少下,才能把動脈劃開?
她平時切菜切到手都覺得疼的要死,一次又一次划向手腕的時候,窈窈姐該有多疼啊……
季淮星站在時窈床邊,眼眶通紅。
“姐,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就是當初那個粉絲啊?你怎麼不告訴我呢?如果沒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今天。”
“姐,你起來好不好?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聽說你覺得我很像南梔姐,咱們多有緣啊是不是?說不定就是因為南梔姐不想讓你死,所以才讓我來到你身邊的,你可別辜負南梔姐的一片心意啊!”
病房裡的所有人都在盡力跟時窈說這話,希望時窈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希望他們能喚醒時窈,但是時窈始終都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反應。
夢境裡,
時窈的情緒劇烈的波動著,夢境險些要維持不住,南梔連忙把時窈抱在懷裡。
“阿窈,別怕,我在,我在呢!”
時窈的臉上再次佈滿淚水,一把推開南梔,躲得遠遠的。
“阿窈……”
“你別過來!”時窈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獸,聽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南梔果然沒有再靠近,“好,我不過來。阿窈,你怎麼了?”
時窈臉上滿是自責,“梔梔,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如果沒有遇見我,你就不會死。你本來可是成為大明星的,可是卻因為我……”
“我是個災星,我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會給人帶來不幸,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阿窈,這不怪你,我的死跟你沒有關係。”南梔知道時窈鑽了牛角尖,看著時窈這個樣子,她心痛極了。
“不!有關係!如果你不認識我,周方瑜就不會找上你,如果不是因為我告訴了你那麼多,你就不會被周方瑜威脅!就不會死!”
時窈情緒崩潰,夢境也要維持不住,開始崩塌。
四周的景象開始破碎,扭曲,南梔衝上去,不顧時窈的掙扎,強行將人抱在懷裡,來自靈魂深處的溫暖一點點傳給時窈。
“阿窈,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我故意接近你的,也是我執著的要你把過往都告訴我,我的死是周方瑜一手策劃的,根本就不關你的事。”
有了南梔的力量,夢境暫時穩住,不再繼續破碎。時窈眼神空洞,呆呆地站在那裡,南梔將她的臉掰過來,逼著她看著自己。
“阿窈,你看著我。你不要聽周方瑜的鬼話,你才不是災星,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禮物!””
南梔的聲音溫柔且堅定,時窈似乎有了一絲反應。
“我是,禮物……”
“對!阿窈,你是這個世界送給我的最美好的禮物!我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裡了,因為患有臉盲症,一直很難被領養。
即便是後來有好心人領養我,但因為他們後來有了自己的寶寶,我還是逃不過被退養的命運。我曾一度以為世界拋棄了我,直到我遇見了你。”
南梔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時窈的情景,面上是無限的溫柔繾綣,“來到A市的那天,看著此前從未見過的高樓大廈,我覺得自己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
站在A大校門口,我其實很害怕,甚至生出了想要回到孤兒院的念頭。可是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