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薛姑姑我們不是有意議論陛下的私事的!”
……
此起彼伏的求救之聲在庭院響起。
沈微漁一聽“薛姑姑”想起太后曾說過,宮內設有女官,而薛姑姑是先帝還在世的老人,掌管尚宮局,正五品,之前深受陛下的重任。
如今薛姑姑年事已高,聽說五年前陛下有意放她出宮,太后得知此事,想讓身邊親信掌管尚宮局,可後面不知為何,無人再提此事。
這些瑣事,她都從太后那邊聽到,可薛姑姑怎麼會來北宮?
莫不是蕭庭誾派她來審訊自己?亦或者是太后請她來,畢竟是出突然,太后若是知道自己出事,看在沈家的面子,定然會派人來看自己一眼。
沈微漁思緒亂糟糟,恰好大門被推開,恍若碎金的日光,爭先恐後擠進屋內。她覺得刺眼,避開視線,聽到薛姑姑一聲輕笑。
“沈姑娘,奴才奉陛下口諭,親自提審沈姑娘過問昨夜之事。”薛姑姑鬢角發白,和藹可親的面容宛若笑裡藏刀,比剛迎進來的日光還刺眼。
沈微漁喉嚨發緊,尤其看到薛姑姑身後還跟著幾名宮女走進來,端著托盤。物件被鮮紅的布帛遮住,沒由來地令人懼怕。
“薛姑姑,今日審訊要用刑?”她雙手攥緊,皮肉傷勢再次崩裂,纏繞手掌的布帛滲透了血跡。
薛姑姑仗著是先皇的乳母,在宮中素日作威作福慣了,況且陛下對沈姑娘向來不喜,這是宮內人人皆知的事情。
更遑論,昨夜發生的種種,已經在宮內上下傳遍,多少人恥笑她不自量力。
今日薛姑姑奉命來審訊沈微漁,本就看不上沈微漁,聞言一笑,“沈姑娘,審訊不用刑,怎麼叫審訊呢?”
她朝身後的宮女使眼色,兩個力氣大的宮女一下子壓住沈微漁的肩膀,將其困在椅子上。
“放開。”沈微漁手上還有傷勢,無法掙脫,被押在椅上,狼狽地抬頭,恰好見到薛姑姑將托盤的紅色布帛掀開。三三兩兩的“刑具”,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如今呈現在面前,而且是要用在她自己身上。
沈微漁髮髻處冒出汗珠,面色慘白,猶如籠中鳥,輕而易舉被人掐住了喉嚨,掙扎不了。
薛姑姑見此情形,心滿意足地一笑。她在深宮多年,手上不知收拾過多少女人,尤其像沈微漁這樣自甘下賤,膽敢攀爬龍床的女人,薛姑姑用刑不知折磨了多少個女人。
雖陛下沒有說用刑。
但這等小事,何須陛下親自交代。
薛姑姑自詡管教有方,哪怕沈微漁是太后的侄女,眼下落在她的手上,她自是好好“審訊”。
在薛姑姑準備即將用刑時,北宮的庭院傳來叱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