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山莊有劃分割槽的,一般這種大型景區都是好幾家企業聯合開發,只不過您今天站的這塊地是傅氏集團驗收。”
那就是周家和傅家有生意往來。
這就能解釋得通了。
沈清歡疑慮被打消,恍然想起今早出門的時候,某位病人還睡著。
她像鬧鐘播報,【周先生,上午記得吃藥。】
微信頭像動了下,冒出一個紅點,【正在吃。】
傳過來的圖片中,一杯水旁邊擺著常用的藥碟。
沈清歡發了個你真棒的表情,像是幼兒園給小孩子派發大紅花。
對話本來打算到此結束,偏偏對面繼續輸入,【你到了嗎?】
沈清歡:【到了,溫泉蛋很好吃,沒忍住吃了兩個。】
【可以多吃點,吃完變笨蛋。】
沈清歡:【!!!】
怒發三個感嘆號表達憤怒後,她熄了螢幕。
淡定淡定。
資本家看見拉磨的驢在山上閒逛,嘴賤幾句也是正常。
雖然周先生不至於這樣,但他要在醫院靜養,自己出來玩這種事,跟端著牛油火鍋在痔瘡病人面前涮羊肉沒什麼區別。
沈清歡放寬心,推開木門,進了即將待兩天一夜的小屋。
別墅帶院子,周圍特意控制了間距,這一棟到另一棟並沒有相隔很近,極大限度保障了隱私。
門口處也會根據入住人,掛上帶有名字的小木牌,以防走錯。
沈清歡把東西放下,片刻,阿姨帶著全套清潔用具來打掃私人浴池。
她不願乾等浪費時間,拿了身日常的普通泳衣去了公共池那邊。
大多數溫泉池不分男女,都是混泡,不過她來的這個時間並沒多少人。
沈清歡換完衣服,把手機裝進防水袋裡,隨便找了個靠裡面的小浴池。
她拍了張照片,隨手發給鹿悠悠,那邊很快彈出語音。
“今天才發現我休假,早知道就跟你一起去了。”
沈清歡笑了笑,“我拒絕。”
鹿悠悠八卦因子瘋狂釋放,“別跟我說你做到現在才醒。”
話一出,她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往水裡扔,企圖淹死她的聲音。
直到語音條走完,沈清歡才鬼鬼祟祟地撈上來譴責她,“大庭廣眾的,你在說什麼汙言穢語?”
鹿悠悠直接丟來一大串的桀桀桀奸笑。
沈清歡補充,“他還沒來,你那件衣服目前未曾見光。”
她百無聊賴地陪她閒扯,“他怎麼總是挑晚上,灰姑娘嗎?十二點才能變身?”
沈清歡被逗得趴在石頭上笑成震動模式,“那倒也沒有,之前白天出現過,在飛機上。”
“可你不是說沒見過正臉?”
白天還沒看見,這是什麼原理。
沈清歡:“拉燈了。”
鹿悠悠略微思索,“剛剛說錯了,晚上變身的不一定是灰姑娘,也有可能是吸血鬼,你的血包還好嗎?”
“很好,血條滿格。”
兩人又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沈清歡回去時,浴池已經清理乾淨,並蓄上了新的溫泉水,散發著一層白白的霧。
“您要試試嗎?”清潔阿姨問。
沈清歡搖了搖頭,“不用,我在等人。”
彷彿回到小時候,吃個蛋糕要等所有人到齊才能開始切。
她剛剛泡完,渾身經脈被開啟,已經十分疲憊。
換睡袍的時候,沈清歡動作頓了頓,返回房間把行李箱那兩件泳衣揪了出來。
鹿悠悠選的布料很舒服,貼身穿著也不會勒。
換好後,外面套上睡裙,沈清歡才窩進被子裡。
按他們倆的進度,她怕等會他進來,自己沒時間穿,浪費了鹿悠悠一片心意。
這一覺直接到了六點,把手機摸起來掃了眼,她終於有些不對勁的擰眉。
傅聞洲還沒到嗎?
出去找了一圈,沒人,她按下電話打給他。
與此同時,山莊外一公里的小道上,傅聞洲坐在暗夜中,眼底湧動著無邊的濃墨。
接通的那刻,微敞的窗戶把風聲放大。
“你在哪?”
“剛下飛機。”他刻意壓低後的聲音很沉。
沈清歡的睡意開始一點點驅散,莫名地有種說不清的躁動,“噢,那你讓司機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