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孫玉娘”動作聲音怪異,令尚小山心中發毛,只見那個老道士拂塵一揮,厲聲道:“看你也有些道行了,快些出來,免得道爺我下重手,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好個臭牛鼻子!倒是這位小哥,你也如此想麼?可下得去這狠手?”
說罷眼波流轉,柔情似水的看著尚小山。尚小山直覺一身精血蠢蠢欲動,兩大玄功運轉,這才好受些,還未說話,就聽耳邊一身炸雷:
“放肆!好你個妖孽!”
那老道士手訣一引,一個掌心雷快速發出。
“轟隆!”
那妖孽似有畏懼,快速退開,然後四肢並用,衝著尚小山疾馳而來,好似尚小山要弱些。
尚小山早已將知覺提至最大限度,想也未想往後一仰,順勢一腳朝天踢出正中妖孽小腹。
那邊老道士手中又飛出五張符紙,趁機精準的貼在了其四肢和腦門之上。若有道家子弟在場都會驚歎這一手飛符手法之精準純熟。
嘭!軲轆軲轆!
那妖孽摔倒地上並向前滾了幾滾,這時老道士剛好插下最後一杆旗子,形成五行旗陣,將妖孽困於其中。
然後衝尚小山一豎拇指:“好小子,身手不賴。”
“多謝道爺誇獎。”
“妖孽你還不出來?”這個老道士又是一聲厲喝。
那陣中妖孽咯咯厲笑,聲音無比淒厲憤怒。
只見“它”躺於陣中,怒聲道:“我來拿我該得的東西,你個牛鼻子為何苦苦相逼?”
老道士冷哼一聲:“你先出來再說,你附身久了會傷了孫玉孃的本源。老道既然管了這事,就會管到底的。”
等了一會兒不見其動作,那老道士也不廢話,一張符紙飛出懸於“孫玉娘”頭頂,無風自燃,似有一張大手探入其腦海,而其額頭符紙隱隱有一股青色光華。
“孫玉娘”臉現痛苦掙扎之色,幾息之後一團白色狀若狐形被攝了出來,老道手訣一引將其引入一桃木人之中,貼上符紙,手指蘸上硃砂,運氣在桃木人臉上一抹,畫出一口。
尚小山看了個目瞪口呆,知道遇上了高人,細細觀瞧老道士的一舉一動。
老道士做完這些,盤坐在地上,招呼尚小山過來後,對著桃木人開口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沉默了一下,那桃木人確切的說是狐妖講述了起來。
原來此物本是一隻白狐,吸收日精月華,漸漸有了些靈異,而這時孫家先祖供奉狐仙,祈求富貴,起初白狐也並未理會。這樣的人太多了。
可這個孫家先祖不一樣,虔誠之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了通靈的方法,誤打誤撞之下與白狐通靈,竟感應到了白狐。
許以白狐各種好處,其中一條就是願出直系血親供其附身修煉,助其化為人身。白狐則助其逢凶化吉,大富大貴。
隨後孫家慢慢崛起,此秘密便只作為家主所知。到孫家現任家主孫海也就是孫玉娘她爹,卻發生了變化。
白狐附身修煉對附身之人來說大大有害,會不自覺吸其精氣,以至於壽命較常人短。
隨著時間推移,孫家的這個秘密漸漸洩漏了出來,更多的孫家人知道了此事,以至於後人漸漸想擺脫白狐;白狐則變得詭異魅惑起來,令孫家擺脫之心更甚。
到上一個附身之人時,被孫家請高人逼了出來,這位高人與白狐鬥法互有損傷,以致於高人留下些護身之物與鎮邪之物,便飄然養傷而去。
而白狐則回到藏好的狐身中養傷。傷好之後發現進不去孫府幾欲發狂,便遙遙以妖法魅惑孫玉娘外出,最終得逞。
尚小山聽完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段故事竟有如此曲折,書上發生的狐仙與人的故事竟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眼前。
聽完這個故事尚小山卻對孫家提不起同情之心來,對這個狐仙也未有更多的厭惡。
只見老道士聽完卻看不出悲喜,說了句:“師兄,你可以瞑目了。”
“師兄?道爺你......”
“不錯,老道便是當年那高人的師弟”,看著手裡的桃木人彷彿看到了白狐一般。
那白狐厲聲道:“死的好,若不是你們多管閒事,我早已化形。道士,你是為你師兄來報仇的麼?”
尚小山也由此疑問,不過老道士的回答令尚小山和白狐都頗為意外。
老道士搖搖頭:“我只為真相而來”,接著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白狐,你至今已活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