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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陔府邸,暗室中。
&esp;&esp;幾幅畫潑上了水,留白部分洇出字來,分明是地契文書,只是還沒有添上官府的印章。
&esp;&esp;賬簿流水、官府篡改的公文、密函,南陔存在多處,一一吩咐銷燬,許聽竹已經派人分頭去找。
&esp;&esp;許聽竹不信南陔供出的幕後官員是通判,區區六品能有這般本事,夾棍、鐵烙均已上刑。
&esp;&esp;南陔面色蒼白被束縛在圈椅上,獰笑一聲:“今日是施粥的日子,大人的侍妾實在是心善。”
&esp;&esp;許聽竹緩緩擦拭烏鞘短劍,一言不發,眼神從容掃過南陔臉龐,目光冷得讓人脊背發寒。
&esp;&esp;流民眾多,南陔府邸還需手下去翻找線索,身邊已沒有足夠侍衛去救顧煙蘿。
&esp;&esp;南陔想拖延時間銷燬證據:“大人,是要查案結清,還是要召回手下,去救區區一個女人呢?罔顧聖恩,瀆職怠慢,你擔得起嗎?且不說——”
&esp;&esp;“啊!”慘叫聲兀起。
&esp;&esp;短劍沒入南陔手心,刺骨的痛意奔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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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幕低垂,荒郊外,許聽竹執鞭策馬奔襲,玄色衣袂翻飛如鴉羽。
&esp;&esp;聽見這急促馬蹄聲,流民們驚愕地抬頭。
&esp;&esp;青驄馬上,一人端坐,峻拔如雪中青竹,風霜壓覆不了半分氣節。
&esp;&esp;“她人呢。”冷冽的嗓音如浸寒淵。
&esp;&esp;一肌肉虯結的流民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顧煙蘿,憤怒地揮動手中的鐵棒衝向他:“賊人,奪我地,還敢來此叫囂!”
&esp;&esp;然而,他的動作太慢,許聽竹仍在馬上,掣出腰間長劍,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取對方咽喉。
&esp;&esp;“砰!”鐵棒墜地,鮮血如泉湧出,那流民應聲倒地,霎時沒了聲息。
&esp;&esp;周圍人群立時譁然,愣在原地,似乎都未曾料到這個文人模樣的男子竟如此狠厲。
&esp;&esp;許聽竹收劍入鞘,冷冷一瞥那些瞠目結舌的流民,語氣依舊冷冽:“不識好歹。”
&esp;&esp;他心底冷笑,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流民聲如洪鐘,膀大腰圓。不過是打手罷了,假扮成流民。
&esp;&esp;人群裡幾個男子慢慢退後,緩緩從瓷鍋裡抽出長刀,誰都沒看見。
&esp;&esp;被許聽竹的氣勢振退,流民皆噤聲,眼睜睜看著他走向營地裡面。
&esp;&esp;破舊房屋裡,顧煙蘿低垂頭,被綁縛在木樁上。寡不敵眾,那兩個侍衛已被打暈。
&esp;&esp;眼前白芒襲來,兩扇門被推開,她微眯眼,看向前方來人。
&esp;&esp;“夫人,我來救你。”
&esp;&esp;顧煙蘿認出來人是梅致的舊部暗衛,並沒有多詫異:“將軍呢?他已經去京師了麼?”
&esp;&esp;暗衛解開她繩索:“夫人,先脫身再說。”
&esp;&esp;門外忽有足音,順著逆光,一個剪影雋拔佇立。
&esp;&esp;許聽竹眉宇之間隱隱煞氣縱橫,盯著顧煙蘿。
&esp;&esp;手中長劍上開的六道血槽,盈滿未凝結的黑血,涓滴落落,瀝在劍尖,玄袍更甚黯鬱。
&esp;&esp;見他如此大動干戈的模樣,顧煙蘿默默後退幾步,面色煞白,慌忙別開眼,不敢與之對視。
&esp;&esp;“小煙,過來。”他視線越過那暗衛,對著她曼聲低語,字字諄諄。
&esp;&esp;顧煙蘿自然不願意,退至暗衛身後,袖子中的指尖絞成一團。許聽竹應該是一個人來的,門外沒有動靜。
&esp;&esp;像是有了底氣,她佯裝鎮定,目光灼灼:“許大人,若我沒猜錯,你已經查出涉案黨從了吧,我既然幫了你,就此兩訖,放我走。”
&esp;&esp;許聽竹眼底深沉:“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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