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系統出聲提醒他:“大人,以你的力量可以直接制服他的。”
蜃樓回過神來,總算想起自己現在不是普通的女大學生“鍾靈”,而是作惡多端的大魔法師蜃樓。
以蜃樓的身體素質,不需要施展魔法,也能控制發狂的菲特!
他深吸口氣,瞄準菲特的肚子,用力踹了過去。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三百餘斤的肉山竟然就這樣騰空飛起,直直砸到另一邊的貨架上。一個貨架倒下了,在這狹小偪仄的空間裡,其餘的架子也受到震動,如多米諾骨牌一般開始傾覆。架子上的商品一一墜落,裝滿藥水的瓶子和其他雜物一起滾落到地上,發出一連串的咚咚鏘鏘的、讓人心碎的響聲——
這是很多錢打水漂的聲音。
菲特在貨架上砸出了一個大坑,隨後緩慢地滑到地上,抽搐了兩下,徹底昏死過去。
蜃樓坐起身來,表情震撼。
客觀來說,男女間的身體素質確實會存在一點差別……但是這一腳踹飛三百斤大胖子的力道,真的是人類能擁有的嗎?
算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他拍了兩下腦袋,把多餘的好奇心甩出大腦。隨後走到菲特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還活著,應該是靠體重做緩衝了吧,萬幸萬幸……
思考著如何收拾狼藉的功夫,蜃樓忽然感到手腕一涼。卻見一隻小球從角落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地砸到他手上。與此同時,凌亂的貨架背後,悄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腦袋。
……這個人,一直在這裡的嗎?
蜃樓放輕腳步走過去,看見一個青年正瑟縮在角落裡,手裡抓著一塊斷裂的木板,自言自語道:“我、我不會讓你殺死菲特先生的!”
蜃樓站在他身後,涼涼地開口:“那讓他殺死我就沒關係了嗎?”
青年身軀一震,終於注意到靜佇在他身後的蜃樓。他尖叫一聲,抄起木板,對著空氣胡亂揮舞起來。然而這樣的攻擊毫無章法,並不能對蜃樓造成任何傷害。蜃樓看準時機,奪走青年手中的武器丟到一旁,又蹲下身去,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你既然能看到我踹他,那沒理由看不到他拿刀砍我。”蜃樓盯著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如果我真想殺他,不會給他拿刀襲擊我的機會。”
白髮青年愣住,目光飄向另一邊仍在昏迷的菲特。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著很是狼狽,胸膛卻是在起伏的——這讓他悄悄地鬆了口氣。
大約是自知理虧,青年吞了吞口水,弱弱地為商店老闆開解:“他、他也是因為瑟恩被‘衡量’了,所以……”
又是“衡量”……
蜃樓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白髮青年吃了一驚,爬起來叫住他:“等一下……你,你要走了嗎?”一句話說完,他忽然低下頭,開始頻繁地咳嗽。那聲音聽著不太像是嗆到,蜃樓回頭望去,發現青年的嘴唇已經泛起紺色。
“我、咳咳,這裡……”他捂住嘴唇,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地說,“黃金……不要……”
……
真是受不了了。
“他這是哮喘?”蜃樓問系統,“這裡有治療藥水嗎?能不能管用?”
系統連忙說:“管用,當然管用!在那呢,那個黃金雕像旁邊。”
自從進入歌登鎮,它能發揮金手指作用的時機越來越少。眼見蜃樓總算問了個它能解答的問題,系統的態度難得積極起來。
蜃樓根據系統的指引,果然在廢墟中找到一瓶紅色藥水。藥水旁歪倒著一個黃金雕像,好巧不巧,正是他取顯影藥水時險些弄翻的那個。
這一次,他注意到雕像的形狀。
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女,這即刻讓他聯想到了商店老闆口中的“黃金少女”——和埋藏在路牌之下,由黃金打磨而成的少女頭骨。
這到底算什麼?蜃樓不解地想。他拿了藥水,也順手把雕像拿了過去。隨後在青年面前蹲下,將治療藥水遞給他。
仔細一看,這個人,雖然和蜃樓一樣都是白髮,給人的感覺卻更不健康一些。像是白化病……不,這樣虛弱的話,應該就是白化病了。
青年喘著粗氣,接過他手中的藥水,往嘴裡灌了大半。又放空雙目,無神地緩了一會兒,面色終於好轉過來。
“謝、謝謝你。”他抱著藥瓶,磕磕絆絆地對蜃樓說,“你人真好,我還以為……”
“我人不好。”蜃樓打斷他,舉起那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