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對這樣樸實的人心存感激,當晚便與林婉幫忙打掃房間、整理床具,以表謝意。蕭遠則處理行囊,看著簡陋卻乾淨的小院,感到一陣親切。
夜裡,大娘給他們做了一桌簡單而實在的農家飯,土豆燉肉、青菜豆腐湯,還有一碟醃製的小菜。三人吃得香甜,林婉甚至覺得比城裡的餐館更有味道。大娘閒話家常,問他們來此何事。王靜不願多說靈魂或輪迴之事,只含糊說在山裡做考古調研,找一些舊遺址和文獻。大娘也沒多問,只說山裡頭古時候確實留下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的還能發出怪聲,很嚇人。她讓他們小心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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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完飯便回房,商量明日如何探路。蕭遠拿地圖對比問道:“我們要找的地方離這裡可能還得走一天山路,再往裡就沒什麼人煙了。要是深處真的有什麼設施或殘跡,我們得有充分體能與裝備。”
林婉點頭,“對,我也查過手機地圖,能顯示的只到某個村子就斷了。我們只能帶好乾糧與露營裝置,進山自力更生。希望別遇到山洪或野獸。”
王靜默默把大娘借他們的油燈擺在桌上,映出三人的影子在牆上搖曳。她輕聲說:“雖然苦點累點,但只要能阻止那股黑暗勢力再度興風作浪,就值得。你們還得幫我,小心別讓我在深山裡迷了路。”
蕭遠笑著回答:“放心,你失誤也有我在。”
林婉簡單繪了個行進路線圖,囑咐大家都儲存好gps與備用電池,如果手機訊號斷了,就用離線地圖加指南針。三人又討論半小時,把細節落實,然後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他們謝過大娘的好意,背起行囊離開高嶺鄉,朝著地圖上那片未命名的山林進發。初升朝陽暖暖地灑在山谷裡,風帶著泥土和野花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但王靜也清楚,越是美麗的地方,或許越隱藏著危機。
一路上,他們走山道、過溪流,偶爾也遇到些砍柴或放牧的村民。大多村民見到陌生人都好奇地詢問來意,聽說他們要去山深處,大多數都勸他們量力而行,說裡面地形複雜,萬一出事沒人能及時救援。蕭遠與林婉對此只是客氣答謝,王靜則用心記下那些人提到的地標、溪澗與可能的危險之處。中午時,三人在一處山澗旁生火煮麵,補充體力。山間溪水清冽甘甜,但林婉仍謹慎地先用便攜淨水裝置過濾,以免感染寄生蟲或細菌。簡單午餐後,他們繼續趕路。
下午漸漸深入山中,霧氣在樹梢與山腰縈繞,宛如仙境一般。可越美的風景,越令王靜心裡發緊。她覺得此處與川南城舊廟井下那股氣息似有雷同之處,總讓她聯想起潛藏的怨靈或符文法陣。蕭遠走在前面開路,時常用砍刀剖開擋路的荊棘或藤蔓。林婉跟在中間,一手拿著符紙戒備可能的靈魂干擾,另一手握著地圖指引方向。王靜斷後,提防任何跟蹤或突襲。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一處山腰平臺,那裡居然有幾間破舊的木屋,似乎曾是獵人或木工的臨時據點。蕭遠踏進去檢查,發現裡面堆放些雜物和乾草,沒有人居住,正好可以當露宿之所。三人當即決定就此過夜,明早再繼續前進。簡陋的木屋雖漏風漏雨,但比起野外露營已好上許多。林婉用黃符在四角施以簡易結界,以免夜裡遭到邪物侵擾。蕭遠在屋外搭建了簡單的伙食灶臺,王靜則去附近打來山泉,準備煮晚飯。
這片山林的夜色並不寂靜,蟲鳴和遠處獸吼此起彼伏,月光下不時有小動物在草叢裡奔跑。王靜看著黑暗的樹影,心裡想著如果今晚就遇上那宗教組織的巡邏或怪物,也不算意外。不過直到深夜,一切風平浪靜。三人輪班值守,蕭遠先守前半夜,林婉守下半夜,王靜則天快亮時稍微巡查四周,皆無異樣。
翌日一早,他們早早起身繼續趕路。一路上山勢更陡,樹木越發茂密,霧氣瀰漫在山腰間,可見度很低,只能靠指南針與gps勉強辨路。中途,他們還驚動了一群棲息在此地的野豬,蕭遠立刻拔刀戒備,好在野豬隻是被驚嚇,一鬨而散,沒有造成衝突。林婉利用符紙偶爾感應附近的靈力波動,卻大多是一片平靜;王靜心想,也許目標地點還在更遠處,又或者那裝置早已被棄置,不再活動。
直到臨近下午,他們才在一片茂密的松樹林裡,找到類似於“人工遺蹟”的痕跡:一段筆直的石板路從林間延伸出來,地面鋪著青石板,只是年久失修,被落葉和泥土覆蓋。他們順著石板路走了約莫一公里,竟然看見一道石碑倒在路邊,碑上只留一片空白,沒有文字,卻在頂端刻了一個奇形符號,與療養院和舊廟井下的符紋有細微呼應。
蕭遠輕撫石碑表面:“看來這裡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