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聖靈境與聖靈丹,就無法出神入化了嗎?
滑天下之大稽!
既然儒家不容我們,這天下,總有容我們之處!
不過,章德穹也清楚,書院已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予上官聆雨以幫助。
此情,章德穹早已深記心底。
即便未來的儒家不得不驅逐二人,章德穹也心中有數。
儒家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二人回到寢室,卻見信諾夫子已等在門口。
“夫子好,多謝夫子關照。”
信諾夫子擺了擺手:“聆雨啊,你先進去吧。我要和德穹說點事。”
上官聆雨行禮後,先行進入寢室,輕輕關上了門。
信諾夫子負手向不遠處的一座花園走去:“跟我來。”
章德穹緊緊跟在夫子身後,一同踏著夕陽餘暉向花園走去。
花園並不大,但足有上千種花。由於聖靈院的特殊存在,因此花園中的花,四季常開,幾乎永不凋零。
上千種花,在落日的餘暉中釋放著各自的花香,引來蜂蝶齊舞。
“小傢伙,老夫很欣賞你。”
信諾夫子嘆道:“無論是不惑入百強、兩年進登堂,還是完美應對輿論風波,你的表現都令老夫眼前一亮。”
章德穹腦中冒出了一個想法,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章德穹試探道:“夫子……您……”
信諾夫子看著章德穹的神情,驀然笑了:“是啊,我們都已經老了。書院以後就是年青人的天下了。老實說,我以前還真沒有想過會有人拒絕如此邀請,但現在卻看來不得不問上你一句了……”
信諾夫子正色道:“章德穹,長安書院,我為信諾。我以信諾夫子的名義詢問你,是否願意繼承我的名號,將信諾之名傳遍四方?”
章德穹沉默了。
沒想到,信諾夫子居然真的如此看好自己。
但是?為什麼?
僅僅目前的修行進境,根本不應該得到如此重視才對。
信諾夫子為什麼如此急切?
良久,章德穹才艱難地開口:“我才登堂而已。”
信諾夫子笑著捋須道:“我只是問你是否有意向留在書院,繼承信諾夫子之名。你若同意,修為達到出神甲等之境,在進行一個夫子就職儀式後,你就會成為新一代的信諾夫子了。”
“有什麼限制嗎?”
“有。平日應儘量待在院中,有義務管理、教導學員,有義務做各項傭兵任務。書院危難之時,有義務盡力維護書院。”
章德穹苦笑道:“多謝夫子的賞識,但僅憑這一點,我恐怕就不適合成為一個好的夫子了。”
信諾夫子嘆了口氣,結果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倘若如此,你可失去了各種頂尖的資源與一個強大的後盾啊。”
章德穹笑了:“可是我卻得到了自由,不是嗎?”
章德穹看向面前的花:“正如它們,雖然生命不息,怒放不止,可它們仍應是期待著外面的天空。”
信諾夫子看著在微風中搖曳的花,不解道:“為什麼?聖靈院給它們怒放的機會與空間,既然如此,又有什麼不滿足的?”
章德穹道:“怒放,不是它的目的。花朵的怒放,僅僅是為了吸引昆蟲傳播花粉。花朵的最終目的是開花後的育種。聖靈院卻限制了它們自由演變生長的過程,讓它們固定在開花這一階段。雖然在外人看來光鮮無比,但它們是沒有靈魂的,只是行屍走肉而已。由此觀之,不亦悲乎?”
信諾夫子面露不悅:“你這是逃避責任!身為儒者,尤其是出身於長安書院的儒者,都有帶領天下儒者走向復興的責任。”
章德穹搖了搖頭:“夫子,您又說錯了。不一定只有在書院才能帶領天下儒者走向復興。您看道家在人世間廣建道觀;佛家在紅塵中大設佛寺。道士、佛家講經師四處傳播道佛思想。而儒呢?大儒們將儒術束之高閣,世人也僅將其當成學而優則仕的一個工具。儒學之所以現在無人可用,正是不注重傳播思想、忽略了百姓需求的緣故啊。”
信諾夫子面無表情,但內心卻是複雜無比的。
“說下去。”
章德穹沒有半分懼色,哪怕面對夫子,也侃侃而談。
“夫子應當知道,我大唐之長安城,有一最寬之街,位於大長安的中軸線上,名為朱雀大街。朱雀大街的中央,兩邊有一觀、一寺,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