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玄都觀,寺為興善寺。此二者,鎮守我大長安周天星辰陣的兩個次中樞。由此觀之,陛下對於儒、道、佛三家的地位已有所想法。”
“如今,玄都觀收徒每年一次,每次都傳得沸沸揚揚,似乎進入了玄都觀便走上了一條青雲大道,哪怕它甚至連聖地都不是。人們擠破頭,哪怕公然行賄,也要進入玄都觀。而本就屬於一家之聖地的書院與不遠處的儒家聖地翰林院呢?學員中有多少人是想要潛心求學,又有多少人只是為了渡金後好當官入仕?”
“由此觀之,書院生源上便與玄都觀相持平,甚至略弱玄都觀一籌。而玄都觀是什麼層次?它連道家聖地都不算啊!”
信諾夫子看著太陽的餘暉終究收盡,心中也隨之升起一陣悲哀。
雖然實情並不像章德穹說的這麼悽慘,書院的生源終究是面對整個李唐王朝,質量還是有所保障的,但儒家的其餘書院確實遠比不上玄都觀這麼受歡迎。
儒家式微,青黃不接,外強中乾。
日薄西山,莫不如此。
如若不至於此,信諾夫子又怎會急於選定還沒有達到了虛的章德穹為繼承人?
“你已經看透了?”
信諾夫子的聲音透露出一股蒼老與疲憊,緩緩開口。
“沒錯,你說的都對,而且還不僅如此。儒者登堂之前幾乎手無縛雞之力,了虛之前無法媲美道、佛。這一點,飽受詬病。雖然出神之後較道、佛略有勝之,但又有多少人有信心在有生之年達到出神之境?這是修行儒術的硬傷,也是整個儒家的硬傷。畫大餅終究不如眼前可見的野菜近民。”
:()長安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