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姜楚儀正在庭院中賞著初開的花朵,少微步履匆匆地走來,遞給姜楚儀一封信。
“殿下,這是在東卿閣掌櫃手中找到的。”少微微微躬身,神色嚴肅地說道。
“今日一早,趙府有位家僕鬼鬼祟祟地混了出來,去東卿閣藥鋪買藥。”少微詳細地向姜楚儀稟報著事情的經過,“趙家的家僕剛走不久,東卿閣的大夫便急匆匆地向謝家方向去了。”
“這封信便是在那大夫的藥箱裡搜到的。”少微接著說道,“那大夫特意將信放在藥箱的夾板裡,以為能瞞天過海,誰知還是被我們的侍衛發現了。”
姜楚儀接過那封信,輕輕將其開啟,信上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正是趙審的筆跡。
【讓主上救我,否則我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的告訴皇上。】
姜楚儀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心中暗想,這下子她更有把握撬開趙審的嘴了。
“少微,同我去會一會趙審。”姜楚儀朝少微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出自信與果斷。
“是。”少微恭敬地應道,手臂伸向前,容姜楚儀搭著他的手臂站起身。
姜楚儀身著華服,腳步輕盈地朝著牢房走去。
一雙煙粉色的鞋子出現在趙審眼前,鞋頭各墜著一顆溫潤的明珠,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趙審看到這雙鞋子,便知曉是姜楚儀來了。
此刻的他被緊緊綁在木架上,身上新添了不少傷痕,似是剛受了嚴酷的刑罰。
姜楚儀蹙了蹙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憐憫與質問,聲音悠悠傳入趙審的耳朵,“趙大人依舊不肯開口嗎?”
趙審費力地抬起頭,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姜楚儀。
在她身後,少微身姿挺拔,陸宴懷神色凝重。
“殿下別白費功夫了,罪臣什麼都不知道。”趙審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沙啞。
聞言,姜楚儀冷笑了一聲,“趙大人這是有信心謝聞會幫你傳遞訊息。”
“什麼!”趙審似是不敢置信,他驚訝地看著姜楚儀,那雙眼睛瞪得很大,彷彿下一秒眼珠就能爆出來。
姜楚儀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信封上還畫著趙審與謝聞交流的特殊記號。
赤紅色的記號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醒目。
“你怎麼會有這封信!”看到這封信後,趙審才徹底急了,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慌亂。
“本宮為何不能有?”姜楚儀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眼神中透著不屑。
她當然不能有,這封信是趙審與謝聞之間的秘密。
趙審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一下如今的境況,可多日未能進食的他,腦袋已經渾沌了,思維也變得遲鈍。
“這封信是謝聞親手送到本宮面前的。”姜楚儀嘴角微微揚起,眼眸半眯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這謊話真是張口就來。
趙審聞言更是不敢置信,大聲吼道:“不可能!”
姜楚儀便知道他會這樣說,她不緊不慢地開啟那封信,將那封信伸到了趙審眼前,讓他看了個清楚。
“還在執迷不悟嗎?”姜楚儀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壓迫感。
“謝聞可早就出賣了你。”姜楚儀繼續說道,眼神冷漠地看著趙審。
趙審看著那封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伸手欲去拿,但他的手卻被鐵鏈緊緊地捆著,只能在空中徒勞地掙扎著。
此時他的世界觀崩塌了,心中的信念瞬間土崩瓦解。
“你知道他將這封信交給本宮的時候說了什麼嗎?”姜楚儀笑眯眯地看著趙審,眼中卻毫無笑意。
“他說,他不想被你陷害,說你這是在汙衊他,在往他的身上抹黑。”姜楚儀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還勸本宮早點把你解決了。”姜楚儀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趙審的心。
“若是他真想助你,為何在殿試上一言不發呢?”
姜楚儀趁熱打鐵,進一步擊潰趙審的心理防線。
趙審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咬牙切齒地喊道:“謝聞!”
“告訴本宮謝家到底有什麼秘密?”姜楚儀看著他,眼神凌厲,彷彿能洞悉一切。
趙審垂下眼眸,內心仍在猶豫著,嘴唇微微顫抖。
他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了大半,只差最後一擊。
“你與趙審共同效忠的主上,但那人明顯更看重謝聞。”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