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各地的考生都趕到了京城中的貢院,那些寒門出身書生們眼眸中閃爍著期望的光芒,希望能夠改變命運。
寅時一刻,姜楚儀將陸宴懷送到了貢院門外。
姜楚儀遞給陸宴懷一個包裹,裡面放著她事先準備好的衣服被褥。
“謝殿下。”陸宴懷接過包裹抬眼看著姜楚儀。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姜楚儀身上,眼眸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我定然不負殿下所望。”
姜楚儀彎腰,低下頭顱為陸宴懷整理了一下衣領。
她看向陸宴懷的眼睛囑咐道:“貢院裡夜裡風寒,多注意保暖。”
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有對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眸中。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入兩人耳朵,打破了這美妙的畫面。
“哎吆,這不是陸公子嗎?”
兩人轉頭看向來人——趙賢斌
他魁梧的身體擋在中央,高揚著頭一臉不屑的掃視過陸宴懷。
“鄭斯之走。”
趙賢斌招了招手,趙賢斌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姜楚儀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笑而不語。
“殿下,我進去了等我回來。”
陸宴懷走向貢院,進入貢院前,他又回頭了一眼。
姜楚儀站在馬車上她手臂高高揚起朝陸宴懷招了招手,眉眼彎彎嘴角帶著笑容。
春闈的考生要在貢院裡住七天,吃住皆在貢院。
陸宴懷去參加春闈最高興的是玄玉。
終於沒有人打擾他和長公主殿下了。
“殿下。”玄玉端著一個瓷碗走入了棲凰殿。
“殿下這是臣為你做的甜湯。”
他緩緩走近,嘴角帶著笑。
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配上他那張絕世容顏,眉眼如畫,眸若秋水,流轉間帶著一抹妖冶之色。
那微微上揚的眼角,笑起來如春花綻放。
姜楚儀:赤裸裸的勾引啊。
“本宮還有事情做,你先在一邊休息一下。”
姜楚儀目不斜視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書。
平心靜氣,美色誤事。
玄玉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甜湯,他搬了張椅子坐到姜楚儀身旁。
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輕輕拂過姜楚儀的頭髮。
玄玉的手在她臉上作祟,把她的臉弄得癢癢的。
姜楚儀轉頭便看向玄玉,一臉無奈。
“殿下不看書了嗎?”
“那殿下看看我,我比書漂亮。”玄玉鳳眼微眯笑盈盈的看著姜楚儀。
姜楚儀放下書,“玄玉你知道本宮在查耶律納嗎?”
聞言玄玉眯了眯眼,他迅速掩下眼眸中的驚異,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想知道本宮查到了些什麼嗎?”
姜楚儀微微抬眸,眼角眉梢盡是深意。
“殿下這是何意,玄玉不明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音調微微上揚。
“耶律納入贅楚國後改名李納,是玲瓏閣的名匠,夫人名李雪燕,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這是本宮能查到的所有資訊,他的身份背景很透明。”
她派人跟了耶律納半個月,他出入的場所固定,身邊也沒有可疑的人員。
耶律納與玄玉的交集彷彿真得只有那隻金簪。
姜楚儀伸手撫上玄玉的臉頰輕聲說道:“正是因為只查到這些本宮才越加在意,
本宮不能留一個毫無底細的人在身邊。”
玄玉和她相處了三年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了。
“自從有了陸宴懷,殿下便對臣越加冷淡,如今是想直接拋棄臣另找新歡了。”
“我跟在殿下身邊多年,何曾傷過殿下。”玄玉眼眸中閃爍著淚光,泫然欲泣。
姜楚儀聞言抽離了手,起身便欲離開,“你不想說,本宮不逼迫,每個人都有不能言說的秘密。”
“殿下。”
玄玉見此連忙拉住姜楚儀的衣衫。
“其實我不是被家人賣來楚國的。”
“是我自己混入那些齊奴之中逃竄到楚國的。”
“我出生在富貴人家,母親因為貌美被父親搶做妾室,母親死後家中的兄長時常欺負我,三年前他們欲聯手殺了我,我為了活命逃到了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