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esp;&esp;“要露出來了……”
&esp;&esp;“我抱著你，全露出來也沒關係。”
&esp;&esp;“什麼呀，按你的習慣，這裡不也會有僱傭兵一直監視著嗎？”
&esp;&esp;“我不會讓他們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esp;&esp;利維坦難得這麼放鬆地笑著，完全沒注意腳下，等到阿特彌斯發現他們離泳池越來越近時，提醒已經於事無補。
&esp;&esp;利維坦一個沒留意，兩個人便一起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池裡，濺起一大片水花。
&esp;&esp;阿特彌斯嘴裡猝不及防地嗆了幾口水，一邊咳嗽著一邊抹開黏在臉上的溼頭髮，擰緊了眉毛盯著同樣狼狽的利維坦——他倒沒有那麼狼狽，略長的黑髮往後撩起，一手在水下攬著阿特彌斯的腰，一手索性脫著緊貼在身上的短袖衫。
&esp;&esp;阿特彌斯裹著身上的浴巾已經散開浮在了水面上，此時的水下，她完全是赤身裸體。
&esp;&esp;“我們以前也這麼一起遊過泳吧，在學校的時候。”
&esp;&esp;他湊過來親了親阿特彌斯唇角的水珠。
&esp;&esp;“那不叫游泳，利維坦。”提起這件事，阿特彌斯臉色難看至極。
&esp;&esp;她當然不會忘記，已經，想不起來當時是因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慌不擇路的阿特彌斯意外掉進了冬天冰冷的泳池裡。隨後利維坦也一躍而下，在冬日寒冷的游泳池中強迫阿特彌斯與他擁吻，渾身溼透的阿特彌斯當天就發起了高燒，沒辦法再離開他的身邊了。
&esp;&esp;想起這件事，利維坦一吻上來她就用牙齒咬住了他的嘴唇。
&esp;&esp;他喜歡阿特彌斯這樣生動的樣子，即使是被咬破了嘴唇，也仍然擁著阿特彌斯從泳池中央吻到泳池邊緣。
&esp;&esp;“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esp;&esp;阿特彌斯的睫毛上沾著從他頭髮上墜落下來的水珠，她覺得睫毛那麼沉重，顫動著，掙扎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sp;&esp;老實說，阿特彌斯認為，人的本性是難以改變的。
&esp;&esp;就像利維坦身體裡充沛的破壞慾望，不施加在他人身上就會施加在自己身上。
&esp;&esp;她和利維坦究竟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畸形的關係呢。
&esp;&esp;既不是戀人，更不是朋友，卻遠比這一切的關係都要緊密。
&esp;&esp;只是利維坦十分清楚她冷漠個性的原因，她卻完全不瞭解利維坦為什麼會成為這樣的怪物。八年前只是畸形地保持著不平等的肉體關係，而八年後，利維坦又想要什麼了呢？一個新年假期的陪伴嗎？
&esp;&esp;“利維坦，也許覆水難收。”
&esp;&esp;他怔了怔，看著阿特彌斯從他的臂彎裡像條漂亮的魚一般遊走，她上岸去回過頭來，臉上帶著有些淒涼的笑意，如同月之女神降臨於世，赤身裸體。
&esp;&esp;“其實我好像從來都不瞭解你，利維坦，我們從來都不在一個世界裡。”
&esp;&esp;在這場夢幻到不真實的新年假期之後，她也終將和利維坦再度分別。
&esp;&esp;至少阿特彌斯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