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居酒樓。
三樓雅間,房間窗戶緊閉,顯得格外昏暗,幾個黑袍人圍繞在一個四房桌子前,目光都落在斐蓁身上。
斐蓁面色有一絲凝重,手關節敲了敲桌面,壓著聲音道,
“不可。陛下今日已經對我產生懷疑了,此時不能輕舉妄動,咱們兵馬不足,此時不是最佳時機,再等等。”
其他幾個黑袍人雖然看不到臉,但眼神可以看出略顯失望。
一個沙啞如枯木一般的聲音響起,
“可惜了。之前我們幾人算計塞北那個小太子烏貪訾,給他下了毒,那毒藥不死也得殘廢。
沒想到他竟然完好無損,著實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本以為塞北王會因此跟夜胤產生隔閡,兩方起衝突,咱們就能趁亂坐收漁翁之利了。”
斐蓁蹙眉,語氣格外嚴肅,
“你們私自行動?怎麼不提前跟我通個信。想讓兩方起衝突,你們有點異想天開了。
就算烏貪訾因此喪命,塞北王都不可能明面上攻打大夜,他們沒那個實力。”
其中一個黑袍人連忙道,
“不是我們不想給你信,主要原因是,我們也是臨時偷聽到那小太子說到一塊玉佩。
據說那玉佩可以號令塞北最強悍的一萬鐵騎。
當時時間緊迫,就想是不是可以給塞北太子下毒,然後最後由你來找出下毒之人再給他解毒。
塞北王也就欠了你一個人情。
塞北王妃性情中人,若你救了她兒子,她很可能用那塊玉佩做謝禮。
塞北王不能明面上跟大夜打仗,但他們肯定也想為兒子出氣,這不就正好成了咱們的助力麼。”
“只是可惜,那塞北太子命那麼大,不知道被誰給救了。要說那毒也不是一般人能解的,所以我們才放心”
說到玉佩,斐蓁忽然腦海中閃過什麼。
玉佩?
熙之那天好像多了塊玉佩在腰間
而且塞北太子說是她救的,她會醫術?
斐蓁瞳孔驟然變得漆黑,臉色晦暗不明,他怎麼感覺,他似乎看不透夏熙之了
將軍府門口。
鐘有容和斐水心帶了點禮過來,在門口,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嫂嫂,你就原諒我哥哥吧,你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一定還喜歡我哥哥,只是一時生氣,沒有臺階下罷了,我都知道。
你看我跟母親都親自來請你回去了,你就下了這個臺階唄。
母親已經訓過哥哥了,他保證以後會對你好的,侯府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產生隔閡,還像以前一樣對你好,你永遠是咱們侯府的當家主母,那個柳若蘭你若是不喜,我讓哥哥直接把她攆出去,你看行麼?”
斐水心笑呵呵的上前就要拉夏熙之的胳膊,被灼月和逐日攔住。
鐘有容則是冷哼一聲,
“行了,這次也不光是我兒的問題,當時那種危急的情況,左右他也只能救一個人。你就因為這麼個事就和離,我們侯府都不跟你計較了,你見好就收吧。”
夏熙之哂笑一聲,這倆人這麼急切的上門找她回去,是銀子不夠了?
讓她回去當冤大頭?
真當她是傻子麼
鐘有容被夏熙之這聲笑直接笑破防了,
“你笑什麼?你能嫁我們侯府本就是你高攀,我們侯府百年世家,你爹就是個泥腿子將軍,你娘就是個下等的商戶,你還拿上喬了?
呵!老身我能過來本來是想給你點面子,那你既然不要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若想回侯府,必須在侯府門口跪上三天,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進門!”
鐘有容心裡想的是,裝什麼裝,她夏熙之連個兄弟都沒有,早晚得回侯府靠侯府庇佑,她還拿上喬了!
夏熙之笑了,對身邊的小廝道,“沒看到有狗麼?還不快趕走,萬一咬著人怎麼辦。”
小廝頓時就明白了,抄起棍子就往鐘有容和斐水心腳邊砸,倆人不得不一跳一跳的後退,甚是滑稽。
小桃子和綠柳噗嗤一聲就笑了。
斐水心完全沒反應過來夏熙之在罵她,疑惑又害怕的左右看,“狗?哪裡有狗?”
鐘有容聽出來了,整張臉頓時垮掉,完全不顧侯府的形象,“你!你這賤人,敢罵我?!”
“母親,住口!”
就在這時,一聲呵斥聲,斐蓁沉著臉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