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回去,把買門單據拿出來。上面有一百我扣除紅賺錢賠,有一萬我照樣賠。去吧去吧,咱們去大隊或村委解決。我一個人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把單據交給村委主任,讓會計算算。”
所有人徹底陷入被動,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特麼本地青磚黑瓦房,都是清朝留到現在的老古董。
那些大門,年紀比他們奶奶都大,那時哪來的票據?
沒票據就……還是零元啊。
這麼一減,他們不還得賠紅磚錢麼?
錢敏敏眉頭深深皺著,大口大口抽著煙,臉皮就快滴水了。
許灼催道:“快去拿啊,拿了一起去村委找人評評理,報警也可以,看看我家孩子到底怎麼處罰。”
“喲,怎麼回事啊這是?”
人群讓開一條路,一道穿著制服的身影走了進來。
眾人一看這男的,頓時眼前一亮——打投部!
打投部,民兵,保衛科,都是協助警察治安的地方部門。
“同志,我跟你說,這事是這樣的——”
那個砸壞紅磚孩子的家長彷彿見到了救星,拉著來人一個勁說。
其餘家長就像見到了救星,紛紛看好戲似的瞥著許灼。
等這人說完,王延東走上前來道:“這位同志,村民對我說,你指使孩子,砸了多家大門,不肯賠償,有這事嗎?”
許灼點點頭:“有啊,大實話啊。”
王延東一臉無語地看著許灼。
他很清楚許灼的為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你就不解釋解釋嗎?”
“解釋什麼?他們沒和你說,為什麼是我指使小孩砸門,然後承認,不是我親自去砸門嗎?”
王延東一愣,肚子裡都在笑了。
暗道果然有故事。
他看向對他告狀的村民道:“你們誰來說說為什麼。”
“還用說嘛,他這個人就是個痴子,村裡誰不知道他有精神病,還和那個有精神病經常自殺的女知青搞男女關係,他連自己奶奶都打,你說他有沒有病,和有病的人說什麼,同志你們快把他帶走。”
王延東一怔,沒想到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看向許灼,抬了抬下巴,懶得開口。
許灼這人嘴巴可是厲害得很,沒說話一定在憋著。
他可別說話,避免被套進去。
許灼道:“打投員同志,他說得對。剛剛我病發了,不知道自己做什麼。您也知道,精神病人發病時控制不了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發不發病,也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一旦發病,那真是身不由己,等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鑄就大錯,通常懊惱不已。可誰又想得病犯錯呢?所以我國法律規定,精神病人在發病狀態下殺人,完全沒有動機和自我意志,都會被定為無罪釋放。”
“你胡說!哪有這樣的法律?你他媽淨放屁!”
許灼這話,一語激起千層浪,直接讓看熱鬧的和熱鬧本身都熱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