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呢?”
片刻後,飯桌上的吃食被一掃而空。
許灼這裡三個,加上李衛國兩個,幾道東西根本不夠吃。
薯片薯條看著多,其實根本沒多少。
一個個咔嚓咔嚓都吃得意猶未盡。
至於看似普通的帶皮雞胸肉,帶皮一面被煎得焦紅,聞起來味道噴香,吃起來卻沒雞胸肉那麼柴,反而很嫩,鮮汁水很多。
許若谷吃得最多,停不下來。
萬芸、李衛國、鄭新國都吃過了,許灼也盡著許若谷吃。
於是,這麼多東西,她一個人又吃得油光滿面,撐在當場。
“明天再弄吧,今天差不多了,弄了浪費。”許灼擦了擦嘴說道:“我今天已儘可能多地做了,現在來談談合同吧。”
合同沒什麼好談的,直接簽了就是。
剛簽完,鄭新國才想起一件事,試探性問道:“小許同志,這個薯片做得是真不錯,我們想買這個配方,你看看什麼價。”
人家問什麼價,你就順著說麼?
許若谷指著合同道:“合同上寫明瞭,這些都作為食材,以後由我統一供應,你們放心,有合同在,一切以合同為準。”
“當然,當然……”鄭新國被整得沒脾氣。
除了最初時,他還能利用主場優勢、甲方優勢掰掰手腕外,在許若谷贏了一把,便徹底掌握了主動。
試想,如果是一般農民來找國營飯店聊這事,結局會如何?
就算是有點能力的大學生來談,也要被甲方優勢給壓下。
拿走合同,許灼也鬆了口氣。
這麼一來,捕捉其餘水產就成了一份穩定產業。
不僅如此,介紹信合同俱全,就可以光明正大做了。
雖然光明正大,可還是得晚上出發凌晨送。
這樣是最好的——秧田是所有人的,從別人田耕裡釣出黃鱔,賺了大錢,要是被發現後別人問起,要分錢怎麼辦?
他非常清楚“悶聲發大財”的道理。
忙好回到家時,家門前沒了往日的飯後大媽聚眾聊天。
許灼暗自鬆了口氣,要不然被人看到還真麻煩。
然而剛進入大門,許燁就過來了,拉著許灼往外暗處走。
“哥,爺爺那作妖了。”
許灼平靜問道:“怎麼?”
“他不知道哪裡弄來了大扳網,打算出去偷魚。”
“哦……然後呢?”
“這事跟大伯大伯母說了,大伯不同意,吵了起來。不過最終大伯妥協了,奶奶和爺爺一起去。好像哥你這些天晚上出去釣黃鱔的事早被發現了,爺爺他們以為你是在偷魚,他們也準備去搞。”
“呃?他不會就在家附近吧?”
“要去白湯圩。”
白湯圩,那是鎮裡的水產負責區,離家三公里。
那不是家門前河這樣的運河支流,而是運河主幹道側邊衝出的一塊大塘,裡面的魚不僅多,種類還極為豐富。
家裡完善的板車不能用,也沒腳踏車,只能扛著幾根竹竿和漁網。
就這麼走個三公里去扳魚。
扳了之後交給朱小英,挑著擔子走小十公里到易城市內大路口賣。
去哪裡賣,沒人管得到。
“許虔興也真是削尖腦袋了,還不錯,做事很穩當。”
“那哥,咱們報警嗎?”
“四合院裡的規矩,鬧得再兇再不講情面也不許報警。”
“為啥?”
“不報警,按照規矩,咱們都能住著,報了警就住不下去了。要不然,大伯這種當小領導還這麼正的人,怎麼不報警?”
“唉,真煩,他這是在和哥你較勁呢。”
“許虔興打架不行,遇到這種事怕事,內鬥還挺兇,但遇到強就後縮,可不代表他腦子差。你要知道咱們父輩這麼多人,都是分家後,沒了大家庭幫助,他一個人養活的。以前他在國營飯店裡當大廚,你知道後來他做了什麼嗎?”
“國營飯店裡做,也養不起那麼多姑姑伯伯叔叔吧?”
“他帶著朱小英搖船,去運大糞,這種活這年頭都沒人做,可做的人少賺的錢肯定多。他們就一船船地運……家裡人說是他一把尿一把屎喂大的,還真沒有誇張。他肯吃苦,肯鑽營。”
“你還替他說好話?”
“你不要帶著偏見看人,我是很不爽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