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內,秋風蕭瑟,落葉紛飛。
臨安書院內,元慎身著青衫,頭戴玉冠,端坐在書房之中,正逐一回復著桌上堆積如山的信件。
他氣質儒雅,眉宇間卻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憂慮。
“元祭酒,您當真勤勉,做事周全。”一旁的教員恭維道。
元慎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些都是要爭取的同盟軍,各種關係網錯綜複雜,必須用心維護。
如今,形勢不明,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正說著,另一名教員匆匆趕來,神色焦急,額頭滲出汗珠:“元祭酒,不好了,出大事了!”
元慎眉頭一皺,手中的筆不自覺地停下,目光如炬盯著教員:“何事如此慌張?天塌不下來,且慢慢道來。”
教員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緩緩說道:“元祭酒,今日範府那邊傳來訊息:學政府許章教員,攜趙家幾位素有威望的老者,還有臨安城一些大戶人家家主,親自登門拜訪,事後要求他們的子弟在青雲學堂求學。”
元慎聞言,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面色陰沉如水。
他憤怒地拍了一下桌案,桌上的信件散落一地:“都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輩!臨安書院人傑地靈,書香濃厚,培養出多少驚才絕豔之輩。
他們不入這裡,是他們的損失!”
教員見狀,欲言又止,神色複雜。
元慎瞪了教員一眼,怒斥道:“有話直說,不要這副做派!甚是上不了檯面!”
教員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元祭酒,還有一事。
趙家是臨安老牌家族,盤根錯節,威望之高,一呼百應。
趙元芳雖是學政府督學大人,但亦是趙家晚輩,只怕他也會受到長輩的牽制,轉而支援青雲學堂現行的教育模式……”
元慎越聽心中越堵得慌,他站起身來,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盯著那教員:“你是說,趙督學也會支援學政大人推行新的教育模式?”
教員點了點頭,神色黯然。
元慎氣憤地一拳砸在桌案上,桌上的茶具乒乓作響。
自打青雲學堂橫空出世,就沒一件順心事,怕是他和範府八字相剋吧?
這柳夫子當真如此有本事?
元慎暗暗心驚,青雲學堂怕不會取代臨安書院的位置吧?
不,事情絕不會如此悲觀,臨安書院的聲望可不是假的,那是一屆屆學子真才實學打出來的名氣。
教員見狀,不敢再言語,轉身欲走。
“等等!”元慎突然叫住了教員,“你剛說範府那邊還有誰?”
教員一愣,隨即回答道:“還有元瑤小姐,她今日也在範府,想要入青雲學堂求學。”
“元瑤?怎麼會?”元慎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他聰慧乖巧的女兒怎麼敢的?
元慎腦海中浮現出元瑤的音容笑貌,處處貼心的女兒,怎麼敢忤逆他的意見?
一時間,元慎有些心灰意冷,是他教育出問題了?
連女兒都和他離心,背刺他?
元慎胸口隱隱作痛,彎腰扶著桌案,久久沒起身。
教員見狀,不敢再多言,躬身告退。
全程圍觀的另一位教員,見勢不好,明智跟著告退。
書房內,元慎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目光空洞望著窗外。
秋風透過窗欞,吹拂著他的衣衫,也吹散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我元慎做人如此失敗嗎?”元慎低聲怒吼,他的聲音在書房內迴盪,充滿無盡的哀傷。
窗外,秋風依舊蕭瑟,落葉紛飛。回應他的只有嗚咽的風聲。
許久,元慎無力起身,去檢視元瑤有沒有回書院。
不出所料,元瑤房間空蕩蕩,未見其人。
這是躲回元府了?
真以為可以躲得過嗎?
元慎心事重重回自家府邸,一路上都在反思,也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置女兒?
踏入元府大門,元慎聽到下人們小聲議論著今日之事。
他眉頭緊皺,徑直走向元瑤的院子。
推開門,卻發現元瑤正安靜地坐在房中看書,彷彿早就料到父親會來找她。
“父親。”元瑤輕聲喚道,眼神平靜而堅定。
“你為何不顧父親意願,要去範府求著入青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