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都還是有些茫然和慌亂的。多虧村裡有了冷明這個定海神針,廣播招呼大家下地幹活,按時出工。
能想像到,如果還是以前的老書記在,估計平山村就成了頭髮絲撿豆腐,提拉不起來了。
就這幹活的時候,人們也還是光顧著談論這個爆炸新聞,活都不好好幹了。幾個婦女,並不認真點種,有的坑裡多,有的坑裡一顆也沒有。
“報告冷書記,秦春家的,劉柱家的都不好好幹活,這一個坑裡點了得有十粒苞米,這個坑裡一個也沒有,這樣種地,秋天裡能有收成?”黃豔秋高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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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豔秋,大早上的,你在這放什麼騷屁,顯著你了。咋的,勾不上男人了,瞧上冷書記了,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被點名的劉柱媳婦破口大罵。
“劉柱媳婦,你別在這胡扯八扯,我說的是實話。老書記說過,人哄地皮,地哄肚皮,哄來哄去,哄住自己。你現在不好好種地,到了秋天,上哪收糧食,到時候捱餓的是大傢伙。冷書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黃豔秋看冷明走過來,紅著臉,用腳尖把坑上覆著的薄土撥開,果然啥也沒有,再撥開一個,裡面有好幾顆苞米種。
“黃同志說的對,認真對待土地,土地才會給我們好的回饋。給黃同志加五個工分。”冷明看著被撥開的坑說:“把前面的全部重新返工,點好後叫我看了再蓋土。”
冷明一出聲,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冷書記今年頂著武四齊的壓力,硬是把一大塊旱田改了水田,村民心裡明鏡一樣,水田收糧賣的錢多,今年秋天說不得能多分點錢、票,要是再分點大米那更不得了。而且人家不是本村的,身上綁著繃帶就來地裡幹活了。再傻的人也知道,人家是為了平山村好。大家對他還是服氣加敬佩的。
黃豔秋看著冷明處理了,繼續埋頭認真點種,不一會兒就超出別人一大截了。其他人不敢再偷懶,緊著追她,邊在心裡暗罵。
章小寒的公婆大早上起來就被兩個訊息炸了,武四齊被公安抓走了,牛牛和多多高燒住院了。
老兩口匆忙趕到了姜大夫那,孩子並沒有在。
也不知道小寒帶著孩子去了哪個醫院,不敢亂跑,只能在家等信,乾著急。
更讓老倆心焦的是,這兩件事都和他們家有關係。
小於報了仇就得和小寒離婚。也說不清是捨不得小於這人,還是不願意再度成為村中閒話物件,總之小寒婆婆直在地下轉圈,小寒公公則一鍋接一鍋地抽旱菸。
另一個就是,他們做主帶著孩子去上墳,結果雙雙發燒,怕小寒會怪他們。他們自己也心疼孩子。心中慶幸還好沒有抱上毛毛,不然小嬰兒要是病了,後果更是不敢想。
熱鍋上螞蟻一樣的兩個人,終於等到婦女主任胡月如來傳話,說是孩子現在市白求恩醫院,掛上滴流了,讓他們別擔心。
秋荷抱毛毛去吃奶,小寒婆婆指揮建軍摘了點槐花,和麵攪在一起,上鍋蒸熟,再用雞蛋炒香。裝了滿滿一飯盒,倆人坐上公共汽車去城裡看孫子。
老兩口推開病房的門進去。
“爸,媽,你們咋來了?”小寒趕緊招呼。
牛牛手上的滴流快掛完了,人呼呼地睡得正香。多多燒得太厲害,正在輾轉反側。
“小於掛電話說你們在這,我們就來瞅瞅。”小寒婆婆邊說邊把挎著的籃子放在地上。
小寒看裡面是吃的東西,拿起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爸,媽你們坐,坐牛牛床上吧。”
“孩子們咋樣了?”小寒婆婆俯身去摸牛牛的腦門,還好不咋的熱了。
小寒公公也緊張地盯著。
“牛牛燒退的快,剛剛護士才給量了,37度了,今晚再觀察一晚,要是明天不燒就能出院了。”小寒說。
“奶,爺,我乾巴死了。”多多聲音軟乎乎的,完全沒有了平常的靈動。
“奶的大孫女啊。”小寒婆婆看著多多燒得乾裂的嘴唇,淚水刷地流了下來。她坐在床邊,摸了摸多多的腦門:“這咋這麼熱啊,這可咋整?”
“剛讓她吃了藥,掛完這瓶滴流估計能好點。”小寒在盆裡擰了一條毛巾給她仔細地敷在腦門上。
再用勺子喂她喝水。
“多多啊,你想吃啥啊?你想吃啥讓你爺給你買。”小寒婆婆握著多多的小手說。
“媽,於叔叔是我爸爸嗎?”多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