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收拾的乾淨整潔,沿著牆種的玉米已經掰的差不多了,玉米杆豎在那裡,等著割倒。
另一邊還有一架晚豆角,葉子已經枯黃,只餘幾隻乾癟的豆角掛在藤上。
“姐。”孩子們都迎了出來,“小伍哥咋樣了啊?”
“醫生說多休養休養就能好。你們快去寫作業吧,姐給你們做晚飯。”小寒笑著安撫孩子們。
“嗯。”齊明宇點點頭,但看著外面的天色,又問了句:“姐,你晚上咋回家啊?”
“我晚上住這,不回去了。我睡小伍的床就行。”小寒回道。
齊明宇激動得差點蹦起來,他來回轉了一圈說:“姐,我幫你收拾收拾。”
“行,那就謝謝明宇了。”
小寒和程慶商量過去找二大爺聊聊。
“不用了,我下午和二大爺說了,他要是要那女人,那從此我倆互不相干,要是不要,他就還是我二大爺,他老了,我指定也不能幹看著不管。”程慶寒著臉說。
“你這樣說,以後要落埋怨。”小寒皺眉。
“姐,二大爺腿瘸心不瘸,哪個多哪個少,他能知道。”程慶說:“要是非埋怨我,那也沒招,我只有一個姐,誰動誰死。”
“啥死啊活的,我是個大活人,我能處理事情,你別給我亂來啊。”小寒拍了他胳膊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比貓還活的小心呢。”
程慶要不是心有顧忌,不想讓小寒生氣,二大媽想這麼輕鬆的跑了,可沒那麼容易。
晚上煮高粱米飯,燉了一鍋亂燉,豆角土豆秋白菜,再加一大把粉條,也算香噴噴。
還有幾顆大蔥蘸醬,和高粱米飯很相配,一截大蔥白,能吃進去一大碗高粱米水飯。
蔥太辣,孩子們吃的直斯哈,但也吃蔥多,夾菜少。小寒沒辦法,只能給每人舀一勺菜放進碗裡,吃完了再舀。
二大爺在自己個的院子裡,程慶給他端了碗飯菜過去。
吃完飯,小寒把程慶下午買的骨頭放進鍋裡熬骨頭湯。孩子們一窩蜂的都去前院糊紙盒了。
在這個吃棵蔥都得花錢的城市裡,坐吃山空,那得慌死人。
小伍和齊明宇還有王三元睡一個房間。
齊明宇和王三元睡在一張較大的床上,小伍自己睡一張單人床。兩張床中間擺著一張木頭做的簡易的床頭櫃。
只有框架,沒有門的那種。
牆上粉著白灰,看著很是乾淨。
小寒來了,齊明宇和王三元就擠到程慶那屋去睡了。
小寒看著床上鋪著的床單,雖然打著補丁,但是洗得很乾淨,還有淡淡的用肥皂的那種青澀味。
暗歎一口氣,雖然二大媽確實做了很多事,但是也因為她,讓小伍失去了一截手指,想讓她心無芥蒂地看著她若無其事的還在這裡生活,她做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二大爺蒸了一大鍋兩面饅頭,切點蘿蔔條拌了點鹽,孩子們匆匆抓了兩個饅頭藏在書包裡就跑著上學去了,以前都是小伍騎著三輪車拉他們過去,現在小伍不在,他們就得用跑的,還是得早點走。
小寒把煨在爐子邊上的骨頭湯裝進飯盒,再去國營早餐店買了一飯盒大米粥,三根油條,三兩肉包。
程慶騎著三輪車給她送到醫院就趕著去上班了。
睡了一晚上,小伍的狀態明顯好了許多,不會噁心的睜眼都困難。
小寒放下了點心。
還沒開始掛滴流,小伍自己端著飯盒喝湯,喝了幾口,又吃了兩個肉包,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於千巖扶著他上他廁所,回來正好醫生查房,查完房,護士進來給發藥,掛滴流。
“你昨晚睡了嗎?”小寒邊讓於千巖吃飯,邊問他。
“趴在他床邊睡了一會兒。”於千巖從牛皮紙袋裡拿出油條,“你吃了嗎?”
“我吃了,早上二大爺蒸了饅頭。”
於千巖點頭,開始吃早飯。
“我今天看著他,你趕緊回去上班吧。”小寒說。
“我上午沒課,一會兒打電話請個假,下午上就行。”於千巖隨意回道。
“那你先回家一趟吧,收拾收拾換件衣服,有時間的話再睡一覺,今天晚上就不用來了,讓程慶來看著。”
“我看看吧。”於千巖吃完飯,去洗漱了。
回來後腦袋後面翹著的一小撮頭髮被按平了,他仔細盯著小寒,疑心她看見了故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