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應該是餓的狠了,埋頭吃麵。
一時間屋子裡只能聽到吞嚥麵條的呼嚕聲。
小寒都看餓了,舀了碗麵湯喝。
壓了飢,幾人才拎著筷子夾些小菜吃。
於千巖給冷明和邱波倒了酒。
“小何要不要喝一點?”於千巖問小何。
“我就不喝了。”小何搖了搖頭。
“事情解決了嗎?到底啥情況啊?”小寒問。
“遇上不是人的玩意兒了。”冷明抹了一把臉說:“下放下來的那個女的,她男人是嶺鐵市的市委秘書。非賴我,說我翫忽職守,害下放人員丟了性命,要追究我的責任。”
小寒不解。
“她男人都是市委秘書了,還保不住媳婦?”
“你可太善良了。”邱波喝了一口酒說:“那句戲詞咋唱的來著—悔叫夫婿覓封侯。”
原來是鳳凰男飛黃騰達後想抹去來時路的故事。
他是攀上了戲校的校長,把女兒嫁給了他。
他的政治生涯倒是很順利,校長一死,就覺的妻子配不上他,相反還會限制他的前程,就貼了妻子的大字報,和妻子劃清界限,把人給下放了。
人一死,縣革委會立刻打電話通知了他。
他帶了他們市革委會的人來興師問罪,這邊有人推波助瀾,就把冷明釦下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幹,不是他舉報的,他妻子才下放,丟了命嗎?”小寒問。
這麼興師動眾為哪般?
“貼大字報是公,迫不得已。為了妻子的離世憤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丈夫。”何婭婭說。
“懂了,當了婊子還想立個牌坊。”小寒點頭總結:既要,又要。
邱波差點噴了。
“沒想到小寒你能說出這個話來。”邱波對於千巖說:“這是個狠人,你可別幹對不起她的事。”
於千巖舉起酒碗和邱波碰了一下。
兩人對飲了一口。
小寒無語,邱波之心,滿座皆知,都覺得於千巖會跑路。
“沒有小寒,我於千巖就算苟活一世,那也只能算個行屍走肉。”於千巖極為認真,目光炯炯的看著小寒。
小寒心疼的不行,這輩子一定要讓他為自己活一回。
冷明端了碗打破微妙的尬意。
“那個不是人還想查我的賬,抄我的底。”冷明擼了擼頭髮,喝了口酒說。
“你這個委屈不白受,我到的時候,正好碰著李書記回來,那臉色相當難看了。”邱波說。
“聽說李書記在省城開會,接到訊息,午飯都沒吃就往回趕了。下午的會直接請假了。”何婭婭說。
冷明笑了,沒兩把刷子,哪敢這麼橫。
這年頭,誰還沒有個把後盾。
“那個不是人這個副縣長我看也當到頭了。他這回濫用私刑,李書記不處理他說不過去了。”邱波說。
“你受傷了?”小寒驚問冷明。
“沒事。小事。”冷明不在意,甚至於是志得意滿。
“那還能喝酒嗎?要不要吃兩片藥啊?家裡有去痛片。”小寒趕緊說,止不住的擔心。
“沒事,比起當兵時候受的傷,那都是小打小鬧。”冷明渾不在意:“我最恨的是目光短淺的鼠輩,自己沒本事,也見不得別人有本事。”
冷明敬於千巖:“老於,你這個兄弟哥哥刻在心裡了,我也不說那外道話,今後但有差遣,我絕不推萎。”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的接地氣版本。
於千巖笑著和他碰了個響。
“邱公安,這碗敬你。”冷明滿倒一碗:“今天這事兒這麼順利多虧了你,感謝。以後有用著我的地方,儘管吱聲。”
邱波和他碰了一下,喝了半碗。
“冷書記你有謀有略,依時造勢,行事果斷,定不是池中之物,日後高升了,別忘了我。”
小寒不知道他們打什麼啞謎,但聽著也高興。
“淩河縣有一個副縣長叫卜世仁,特別,呃,保守,總是針對冷哥,已經和縣委班子提過許多次,讓關停香酥雞廠,說那是資本家的小姐少爺吃的,老百姓吃了就被糖衣炮彈腐蝕了。”於千巖對她解說情況。
“本來申請好的貸款,他都要插一腳,不是不批,就是少批。原本打算鄉村建設的計劃提交上去,就被他打回來了,連會都上不了。”小何接著說。
“早看我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