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土氣,乍一看,就像是一個城市小青年,你也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但是就是不一樣。除了人瘦了,還白淨了不少,頭髮理得短短的,很是精神。
進了屋,小寒先給他倒了水,讓他暖暖身子,又燒了把火,準備做午飯。
趕了半天集,這會兒已經11點半了。
“姐,你別忙乎了,我回家吃去。就是來看看你。”小偉喝了口水,把水放鍋臺上,開啟自己的麻絲袋,從裡面掏了一會兒掏出一包牛皮紙包的紙包。
好大一包。
“這是啥?“小寒接過來。
“我在廣州買的糖,給你送一包,給孩子們過年吃。”小偉說:“孩子們上哪兒了,咋沒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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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西頭老董家玩去了。我先給你整點飯吃,待會兒我把他們接回來。”小寒把糖放進屋裡箱子裡,出來刷鍋做飯。
“我姐夫呢?”小偉拉了她一下說:“二姐,你別忙乎了,我這會兒從小樹林那邊穿出去,到鎮上,正好能趕上回餘積的車。”
“你姐夫上上海了,帶秋荷去看耳朵,估計快回來了。”小寒答,“吃了飯走吧,趕下晚那班,從大道上走,雪下得不小,小道不好走。”
“上上海看耳朵?跑那老遠啊,二姐夫人可真好。”小偉紮緊自己的袋子,往肩膀上一背說,“不吃了,我得趕緊回了。”
歸心似箭。
“你說你著急忙慌的跑我這一趟幹啥。”小寒也知道他想孩子了,孩子出生他連一面都沒見著,這會估計想長個翅膀飛回去了。
邊說邊快手快腳地撿了點凍秋梨裝進一個小筐裡。
“你把這個拎上。”
“不用,家裡那邊集上也有賣的,回去買就行。”小偉推脫。
“讓你拿你就拿吧。”小寒拎著送他往西邊去穿小樹林。
以前上市裡經常從這裡來回,自從不去撿破爛了,已經好久沒有走這條路了。
路上遇到人都會打個招呼。
“這是我小弟。”小寒回答路人的問題。
“唉喲,這和城裡人一樣啊,長得真俊。小夥子搞物件了沒?”
還有熱心的路人要當媒婆。
“搞了,孩子都生了。”小寒趕緊回答。
小偉聽著這些話,也沒露出什麼自滿的臭屁樣,才出去幾個月,看著長大了。
“你擱那學的咋樣啊?還適應不?”小寒問。
“可別提了,那地方,他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死老潮,蚊子也多,東西也不好吃。說話也聽不懂。”小偉囉裡囉嗦地抱怨了起來。
小寒踢了他腿一腳:“你一個大老爺們,哪這麼多事兒啊。要照你這麼說,在那生活的人都痛苦死了。”
“你咋還這麼暴力,兩句話不對付就動手。那我不就和你說說嘛,還能和誰說。你,你重新問我一下。”
“你擱那學的咋樣啊!還適應不!”小寒咬著牙問。
“學的槓槓好,機械錶拆了再重新裝起來,一個零件都不帶剩下的。也適應,賊拉適應。明年再有個兩個月,我就能回來了。學成歸來。”
“你都是當爸的人了,你給我穩重一點。”
小偉嘿嘿一笑。
“二姐,你別送了,這路我認識。”小偉停住腳,接過她手裡的筐說,“年初二你們早點來。我過完初八就走。”
“行,我們準一早就去。你這幾個月沒著家,回了家好好表現表現。”小寒囑咐他。
他點點頭,往小樹林邊上小道走過去了。
穿過這片小樹林,就是大田。現在凍得梆梆硬,雪已經把黑土地妝點成了白色。
“田梗滑,你慢點。”
小偉在前面點了點頭,應了聲,走了。
小寒看了一會,反身往回走,上黃豔秋家蹭飯去。
一走過橋,就看見大隊部那邊黑壓壓的一堆人。
“大爺,那邊咋了?”小寒問一個乾瘦的老頭。
老頭手裡拿著根菸袋,嘆了口氣說:“這年頭,拿人不當人啊。”
小寒疑惑。
街上三三兩兩地站著人。都在小聲的議論。
快走到黃豔秋家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原來是送下來了三個人,要關牛棚。
那牛棚是用來裝牲口的,咋能關人。
送人下來的工作隊,就非得讓人睡在牛棚裡,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