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板多少錢啊?”小寒問。
聽了小寒的話,吳師傅媳婦的笑臉啪嗒一下就摞了下來,她用手挼了挼頭髮說:“老吳走前和我說了,二十塊錢,一分錢不能少。”
“一塊板20塊錢,你咋不去搶!”程慶狂怒。
小寒拉住他,對吳師傅的媳婦說:“大姐,我只是換一塊板,一塊板本也不值錢,算上手工費,兩塊錢頂天了。但是你也說了,吳師傅手藝著實是好,我就再添三塊錢,一共給你五塊成不?”
“那我可做不了這主,我老頭說了,二十塊錢一分不能少。”
“那你這板,我不要了。程慶,找個傢伙什把這板拆嘍。”小寒朝程慶眨眨眼,程慶平復了一下脾氣,開始四處找鈑手。
“哎,你幹啥,你給我住手。”吳師傅的媳婦看她們不按常理出牌,著急了,趕緊按住了程慶去擰螺絲的手。
“這板太貴了,我不買了。”
“那可不行,我們,我們都收來了,你才說不要,晚了。”
“我們送機器過來的時候,吳師傅說了,就塊八毛錢的事,這還沒半拉月,就成了二十塊錢,那你要是賣二十塊錢一塊板,就該提前說,我們就不換了。這個世道,你該不會還想著能強買強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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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強賣了,你咋著吧。”一個三十幾歲的青年從外面進來了。
小寒估計了一下形勢,程慶塊頭大,擅長打架,手裡還握著鈑手,對付這個男人應該能行,這個男人看著高,但是特別瘦。
她天天撿破品,收拾這個女人不成問題,至於裡面貓著的縮頭烏龜不提也罷。
“想打架?那你沒先打聽打聽我是誰,西城區程慶,我還是有點名號的。”程慶咧嘴冷笑了一下。
“你讓我老子給你修東西了,你給錢,我到哪裡都能說到理。我不和你打架,但是不給錢,你別想走出這個門。”對方對於他的名號完全不在意。
外面哄哄的聲音響起,估計是一個村的村民,聽聲音,人數不少。
程慶臉色鐵青,他竟沒想到,開個修理鋪的竟然還有膽子隨便坑錢。要是他一個人,和這些人打一架,他也不怕。但小寒在這,他不敢讓她涉險。
小寒腦子發懵,她沒想到還會遇見這事兒。
“吳哥,兄弟我在街上混,門道都懂。吳師傅這手藝遠近聞名,誰不知道。”程慶咧嘴笑了一下,指了指修好的縫紉機說:“吳師傅的手藝真是沒話說,我仔細看看,確實修的挺好,二十就二十。勞煩您搭把手,幫我搬到街門外三輪車上,我給你錢。”
“二十?你說啥笑話,這縫紉機沒有一百五,你可別想搬走,信不信我開啟屋門,說一百八就賣,外面的叔叔大爺們就都得搶得打起來。”
小寒心中冒起寒氣,這些人是已經打定主意訛詐他倆了。
“吳哥說笑了,這一時間我上哪給你拿一百五十塊錢啊。”小寒笑著說:“您看這樣,我明天帶夠了錢再來拿行不。”
“沒帶那麼多錢沒事,明天再跑一趟多麻煩啊,你打張欠條也行。”吳師傅的兒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淺黃色的草紙,應該是從小學生的作業本上撕下來的,再壓上一根剩了小半截的鉛筆:“來寫。”
紙上寫好了欠條。欠吳永運縫紉機維修款壹佰伍十元整。借款人:程慶。頓留縣程家屯。借款人:齊明宇。義縣青家村。
“簽名吧,不會寫字,按手印也行。”吳師傅的兒子又遞過來了個印泥。
“按吧。”小寒對程慶說。人在矮簷下,怎可不低頭。
程慶無法,只得按上了手印,小寒在齊明宇的名字上按上了手印。
“我知道你們現在住新水街58號,也知道你們老家在哪,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別和我耍花腔,我要人,村裡有老少爺們,我要靠山,市革委會里有好幾個,罩著你們的大蓋帽啥屁用也管不了,我奉勸你們趕緊籌錢,我這可有利息。”吳師傅兒子把借條仔細疊好放進口供。
程慶和小寒不搭腔,小寒拉著他的袖子出了門。
院子裡果然站了十幾個漢子,手裡都拎著鐵鍬。
小寒平視眼前並不看任何人,拉著程慶從人群中間穿出。
走出了大門,看見本來應該停在門外的三輪車也不見了蹤影。二人並未停留,趕緊往衚衕外面走,這一耽擱,天都快黑了。
“站住。”後面有人喊。
程慶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