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杆子支到了過年,今年的年才過完吧,好敷衍啊。
蓋好雞窩,於千巖拿起大掃帚,嘩嘩地開始清掃院子。
“大嫂,我打算種幾壟豆角、洋柿子黃瓜。你還想種啥嗎?”秋荷打量著院子裡的地規劃著。
“都聽你的。但你還要看孩子,別太累著了。”小寒總覺得只花了三十塊錢,讓人家幹這麼多事,有點過份。
“行。”秋荷高興起來:“那園子邊再點一圈甜杆兒。”
小寒看她高興,也跟著高興起來。
於千巖看著,心裡也平靜了下來。
他心理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一直不停地幹活,讓自己被動地平靜起來,但每次幹完後,心裡面還是覺得空曠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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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會兒,他忽然不急躁了,不自責了。
“三點半了,做飯吧,他們一會兒該到了。”於千巖看了看太陽說。
“中。”小寒笑著應。
於千巖忽然很想捏捏她的臉,就像她總偷偷摸摸捏毛毛一樣。
她就是毛毛的等比放大版,大眼睛高鼻樑,櫻桃小嘴,再梳上這個公主頭,就和他幼時看見表姐常抱在懷裡的洋娃娃一個樣。
晚上剩下的肉,秋荷用東北的做法,做了一個蒸肉。就是把五花肉焯水後放花椒和大料煮半個多小時,撈出晾涼後,切大薄片,放進鋁飯盒裡,淋上稍加了鹽的醬油,再灑上薑末,蔥花,再放一顆大料,放在叉巴拉上蒸,再蒸個半個點就熟了。
這個菜無論是做法還是味道都比只燉個肉或是炒個肉菜要精緻不少。
傍晚的時候,羅老二家的兩個小丫頭又來了,兩人合力拎著一隻筐。
“小芹、小秀,這拎的啥呀?”小荷趕緊上前接過:“就你倆來的?”
小芹稍大些,點頭回答說:“大媽,就我倆人來的。我奶讓我們給你送點東西。”
“快進屋上炕,和哥哥去玩。”
“嗯。”兩人答應一聲進屋了。
筐裡裝著發好的豆芽和幹蘑菇。還有一顆酸菜。
炒了個韭菜豆芽粉條雞蛋的合菜,芹菜炒肉絲,水豆腐,再燉了個骨頭蘑菇湯,把酸菜切成絲放在了裡面一起燉。勉強湊合了幾個菜。再炸上一大盤花生米,當做下酒菜,滿滿擺了一桌子,看著也能說得過去了。
這次在西屋擺了一桌,招待武四齊和冷書記。
東屋裡擺一桌,秋荷帶著孩子們吃。
晚上剛亮燈,武四齊就搖搖晃晃地進來了。
小寒看見他穿了一雙嶄新的皮鞋。
“哎喲,武哥,你這夠洋氣的,洋皮鞋都穿上了,是好看啊。顯得你腿長身高。”小寒誇讚道:“帥氣。”
武四齊穿上這雙皮鞋都恨不得把腳扛在肩膀上了,但一天了,愣是沒有一個人和他說這話,鬱悶到不行了,沒想到小寒一眼就看到了,而且誇到點子上了,雖然他不懂帥氣具體是啥意思,但能意會得到,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在臉上浮出來。
小寒心裡一陣噁心。
於千巖不著痕跡地把她拖到身後,讓武四齊要拍她肩膀的手落了空。
“武哥,快進屋。”
武四齊以為是進東屋,沒想到被讓進了西屋。
他剛進屋,掃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坐下,冷書記也進來了。
冷書記手裡拎著兩包槽子糕。
“小於,小章,這是給孩子們帶的。“
“哎呀,冷書記你這太客氣,就是吃頓便飯,你這樣,我們不好意思啊。”小寒接下了糕點說。
“不用客氣,這不是家裡有孩子嘛。”
“那就不客氣了,冷書記快進屋坐,武主任已經來了。”於千巖說。
“快別客氣,我大老粗。”冷書記用手摸了摸自己快露出青皮的腦袋說。
“冷書記來了,快上炕。你看這小兩口,非要請客,還準備了這麼多菜,太客氣了。”武四齊看著桌上的菜說
“咋整這麼多菜啊,你們這,這也不容易,剛結婚,還要,要養孩子呢。”冷書記說完這個,又有點後悔,這孩子不是人家小於的。
於千巖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說:“快,冷書記,趕緊上炕,炕上熱乎。”
“哎。”
四人坐在桌子兩邊。
小寒給他們三人各倒了一碗酒。
“小章也來兩口。”武四齊說。
“行。”小寒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