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溫久寧目瞪口呆,噢又是怎般意思,越褚沂到底有無婚配。她幾乎被程十一半趕著送出臥房,自個悶悶尋人打探。
船舫上大半都是越褚沂帶來的心腹手下,少數幾個乃願意和其聊合作的生意人。溫久寧面帶鬱郁,她因孃家強勢的緣故並未學過甚莫勾心鬥角,家中手足更是真情實意地守望相助,故而頭遭離開長安溫久寧覺人心委實複雜。
拋開善變的越褚沂,他底下的小廝也各個緊閉嘴半點不敢說。
溫久寧好半天賄賂位小廝,對方喜滋滋道,“我家大人尚無婚配也無心儀娘子。”
溫久寧登時又露出歡喜。
回到甲板後侍衛們勉強看在溫久寧狐假虎威的面子上給她尋了個空屋。裡頭灰塵大又不見光,紅燭滿是抱怨換好被褥替溫久寧拿來新衣裳。
因涇州富貴的緣故船舫內不肖說浴桶,連泡澡的花茶也都是備著的。紅燭忍痛掏出銀子給自家娘子端來溫水,溫久寧也不需她伺候自個解了衣帶半依在桶內。多日顛簸叫溫久寧都不敢停歇下來好生泡個澡,如今了卻樁心事她難得鬆口氣。
泡著泡著溫久寧不斷回想著越褚沂淡然的反應,愈發覺自個得去再和越褚沂聊聊其中利弊。
來到屋子沒有人,溫久寧狐疑推開門扉。梨花木堆出的茶几上放著幾枚藥丸,落地大理石屏風後頭隔出個狹小地,男子的外衫隨意散落。溫久寧下意識朝屏風後瞧眼。
那個人影在倚靠在浴桶中,乳白色的藥浴順著他的脖頸下沒,修長的五指單手攏起碎髮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與雙林中虎豹似的鳳眸。而另隻手,詭異地潛入雙股間來回搓動,正做著不可描述之事!
溫久寧驚慌倒跌兩步。
她雖未看清,卻無比確信越褚沂的所為。若非雙方有婚約在身,溫久寧恨不得挖去自個雙眼,她呆滯捂住眼扭頭就走。
越褚沂聽到動靜銳利盯過來,但見溫久寧慌不擇路地扶著木牆而出。
“站住。”
煞氣外洩的聲兒叫溫久寧略有不安,她強壯鎮靜,“我方才甚莫都沒看著。”
越褚沂稍疑,將手中的藥膏擱在身側,“你應當看著甚莫?”
溫久寧臉色燙的厲害,“這等事情是人之常情,我非迂腐做派,只是郎君莫傷著身子。”
越褚沂垂眸看眼左腿剛刮下的傷肉,後知後覺到溫久寧在想甚莫。
那頭,溫久寧仍漲紅著臉說得顛三倒四。
越褚沂忍無可忍,“滾。”
那很不客氣的話於此刻溫久寧而言卻同仙音,忙不迭提裙襬奔出去。
紅燭訝異看著自家娘子雙頰緋紅,疑心屋內的人唐突佳人,“可是東宮為難你?”
“不是。”溫久寧的聲細若蚊蟻。
紅燭並不信這套說辭。自家娘子很死板,若真吃了啞巴虧是不肯說的。從前在溫家,主君就交代她定然護好溫久寧。紅燭一身力氣全賴溫家憐惜才學得了武,雖行事魯莽打不來仗,可論單打獨鬥那禁衛軍也沒幾個能接她三招。旁人笑溫久寧異想天開不知好歹,可紅燭分明自個能護得娘子南下尋夫。雖說東宮日後是一國之主,可他若欺負娘子紅燭照樣敢打。
“有奴在,娘子怕甚莫?”
“真沒有。”溫久寧說的聲更低。
紅燭心裡轉過千百個越褚沂以大夏皇室威嚴壓迫溫久寧的畫面,愈發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還沒洞房呢越褚沂就欺負你,他就這麼猴急?”
扯著嗓子的話穿透整層樓,手中有活的人也都忍不住停下多聽聽。溫久寧頭大如鬥,忙捂著紅燭解釋,“不是你想的那般。”
眾人定睛去瞧溫家小娘子。
人水做的玉骨冰肌上泛著可疑的‘羞憤’,淺淺抿著唇露出節雪白的齒貝。臉頰邊的粉色絨花耳墜微微顫抖,襯得人脖頸細嫩無辜,更添幾分受迫者的姿態。更別提平素越褚沂又是何種做派,他說一不二面帶煞氣,話裡幾分薄涼幾分諷刺待誰都不正眼。
兩相對比,溫久寧叫越褚沂迫害的事三分也成了五分。
底下人自以為抓到來之不易的小道訊息,四下分開去尋貼心人嘮嘮。
溫久寧拖著紅燭回屋後對方仍不放心,將溫久寧上上下下都打量便沒掉肉後才鬆口氣。
“娘子,越褚沂可否答應回長安?”
溫久寧咬著牙眼神飄忽。
方才她是要問的,只是事出突然她來不及問。說起來越褚沂的面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