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蒼白了些,難不成是不利於行。日後可都是搭夥過日子的,有道是夫妻一體,若越褚沂身子不行她要不要去尋個御醫瞧瞧?這事也不能這般算,氣血方剛的男子多不知節制,越褚沂養上些時日沒準就好許多。
況且,越褚沂在白日行事是否不太合規矩?……到底是東宮,身子不行也關乎江山社稷……
“娘子?”
“咳。”溫久寧忙打斷思緒,努力回想紅燭問的是何。
“他大抵不願意。”
“回到長安就是東宮,一等一的尊貴他緣何不去?”
說道這,溫久寧也緩過神,“非也。長安多少人巴不得他死在外面,當年東宮走失的背後有誰的手筆尚未可知。都說天降紫微星,可天子還在何須二帝,皇家從不少猜忌。越褚沂不想回去恐怕也是不願捲入其中紛爭。”
紅燭嘆口氣,“可大夏如此岌岌可危,那南賊定然要趁年關前再次北上,東宮不同我們回去主持大局誰還能守得住長安?說到底,東宮走失不該交由您來做,長安城那麼多能人異士,遇到要豁出性命的事情他們就怕了!主君也是,早該拿出羅盤去尋人了,拖到現在跑路算甚莫事,他不想想若長安城守得住溫家該如何自處?”
“父親敢跑,說明他是算到天子打不過南賊的。”
溫久寧垂著眸子去瞧窗外的水景。
世人總說他父親有辱溫家名氣,代代傳下來的底蘊勉強保住父親不從司天臺倒下。可父親並不是真的愚蠢,他只是太過於膽小。算卦一事要以自身壽命為代價,這也是溫家代代短命的緣故。父親年少時便目睹祖父的一夜白髮,此後再不肯認真研習溫家秘術,任職期間也多是跟著欽天監扯些模擬兩可的話術。
一向懦弱的父親卻敢在天子腳下跑,只能說明父親臨走前總算捨得算一卦,卦象大抵是南賊勝。溫久寧愈是知曉這個道理愈不肯隨父而去。空有勘天命的能力卻不敢改命,她對不起溫家祖先。
遂,明知動用羅盤尋人會惹上死劫,溫久寧還是翻出了溫家禁術。她是抱著一命換一命的打算找回東宮,越褚沂必須回長安。
愈想愈豪情壯志,溫久寧擺出離家時那副堅定的姿態略仰首,“我給越褚沂一個月的時間思索,若屆時他仍不肯我便捆他走。”
紅燭果然拍掌稱快,“奴都聽娘子的!管他甚莫東宮西宮,都是我們溫家的姑爺!”
嘴上說著捆人,然溫久寧心裡頭對越褚沂也犯怵。越褚沂性情太過古怪,半點仁慈不講,若紅燭捆不住人她們豈非有來無回?
紅燭不知曉溫久寧的糾結,歡喜地去提膳。
船上不比陸地,許多吃食都尋不到。普通一碗白米飯在這兒能賣出天價,按理說溫久寧不缺銀子,奈何一路南下來她銀庫見緊再不能隨意揮霍。主僕二人抱著碗摻了豆子的雜糧飯配著小河魚吃下的。
一連三日,溫久寧都因那日的事不敢堂而皇之去尋越褚沂,對方也不願主動搭理。等到溫久寧嘴唇都要上火躁出泡時,總算肯撇去不自在找越褚沂好生談正事。紅燭為給溫久寧打氣,特意提來上好的早膳。用過後溫久寧拍拍紅燭高大的肩頭,毅然走向越褚沂所在的三樓。
廊口哪哪都是人聚在一道閒聊,口中所言從前朝奇聞異事到現下各處隱秘。
溫久寧原是不愛聽牆角的,奈何走兩步覺得不對勁不由得豎起耳朵細聽。
“大人那日要溫小娘子褪去羅衫起舞,小娘子不願意便哭著跑出來。”
“害,你這都多久前的訊息。你可不知曉昨夜罷?”
“昨夜何事?”
“大人摸進了小娘子的屋,整整要了七回水!”
溫久寧如遭雷擊,不可置信扭頭去尋嚼舌根的人。
那人看到溫久寧笑眯眯走近,“小娘子怎大早上出門,快回去歇息罷。”
溫久寧:……
數十雙大嬸的眼睛盯著她,面上還帶著‘過來人’的體貼。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般,我和越褚沂清清白白。”
“說的哪裡話,我們又不是那些老腐朽,未婚夫婿間鬧一鬧打甚莫要緊?”
“可我當真未做過——”
一位官太太站出來,示意諸位安靜,復寬慰拍拍溫久寧的肩,輕聲細語,“我知曉娘子的意思。”
溫久寧稍露感激。
“娘子怕大人聽到了會不喜,畢竟是未過門的夫婿鬧大了面上也無光,娘子放寬心我們不會在大人面前議論。”
溫久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