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溫久寧吞著唾沫,“越褚沂,我——”
“蠢貨。”
越褚沂提著腳大步流星走出,留著溫久寧在原地迷惘片刻。
溫久寧看向收拾殘局的程十一,“你家主子方才說的是——蠢貨?”
“嗯。”
溫久寧:?
她滿臉通紅扭頭就走,好心被當驢肝肺!若非越褚沂是東宮她絕不可能管對方死活,越褚沂果然是世上最討厭的人!
紅燭指著廳外,示意越褚沂朝那個方向離去。
溫久寧昂著腦袋氣勢沖沖準備找越褚沂問個清楚,他背地裡究竟在搞甚莫勾當。
鐵門吱呀吱呀由人拉開,程十三不悅皺著眉輕聲道,“溫娘子跟在後頭。”
越褚沂無所謂拾起枚鐵鞭,“讓她在門口等著。”
門扉嘩啦合上,溫久寧吃個閉門羹。然方才匆匆一瞥她還是瞧到裡面血氣沖天很是恐怖。不少殘肢就胡亂堆在一旁,高高的鐵架子上頭拷著個渾身血汙的男人。這下溫久寧五分不安的心變成十分,立在原地有些進退兩難。
屋內老徐疲憊睜開眼,分明是渴極,然對上越褚沂,強忍著啐口,扯起開裂的嘴唇冷笑連連。看守的程三一巴掌拍在老徐的腦袋上,拽著他拖到地面,手腳處的銠拷未鬆開。
越褚沂盯著面前滿臉不屑的男人抬起腳,朝著對方的手掌猛地碾去,足尖發力將腳底關節悉數踩碎。
老徐疼的冷汗直冒,卻咬牙一聲不吭。程三握起刑具,詢問越褚沂是否要動手。
越褚沂止住對方,目光沉沉。
“哼,越褚沂,今兒刺殺失敗是我的遺憾,只是前來殺你的人前赴後繼,你早晚會為此付出代價。”說罷,老徐兇光畢露,竟欲一口咬斷舌頭。
程三發覺不對一掌卡在老虎的下頜。
老徐求死不成滿臉漲紅,惡狠狠吐出一口血水。
越褚沂漫不經心把玩刑具,“這種話我都聽膩了,奈何我的命比你們皇帝硬。”
“你——”老徐氣得火冒三丈。
越褚沂拖著老徐高大的身子,猛地朝刑具臺上一撞,單手抽來一柄燒的通紅的鐵烙貼在老徐胸口。滋滋作響的皮肉發焦聲叫人頭皮發麻。
老徐含恨怒罵,“成王敗寇,我認!然我為主效忠,絕不可能背主求榮!”
程三咬牙切齒,“簡直不識好歹!”
越褚沂知問不出甚麼,握著鐵烙的手用緊,塞入老徐口中,轉身便走。
哀嚎和模糊的吞嚥聲瞬間穿透這面牆,駭得端正的溫久寧疑心自個聽錯。她不由得抬頭往外瞧眼,正對上越褚沂渾身煞氣的走出。
溫久寧忙縮回腦袋裝鵪鶉。
越褚沂餘光看到也不點破,朝太師椅內一坐,拿走溫久寧跟前的熱茶一飲而盡。
濃重的血腥味、奇怪的鐵鏽和詭異的肉香混合,叫溫久寧眉頭緊鎖。
“我方才殺了個人。”
平靜的像是在談及晚膳吃何。
溫久寧強顏歡笑,“是麼?”
他都殺那麼多了還特意來告知自個,還真是榮幸,呵。
“你好像一直都不怕。”越褚沂忽伸出手將要鉗上溫久寧的小臉,溫久寧驚呼聲掙開。
越褚沂卻只是抓向溫久寧身後藏著的尖銳髮簪。極為尖細的簪頭和易於握在手中的簪尾,看得出其主人的醉翁之意。越褚沂把玩幾下,頗為好笑地想到溫久寧倒同那副動不動受驚的小兔子模樣也不甚相符。
溫久寧不知哪裡取悅了越褚沂,狐疑要湊上前細看簪子。
越褚沂竟恬不知恥將她的簪子收為己用,起身披上外袍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道,“回去罷。”
溫久寧盯著越褚沂的背影,快步跟上。
去時程十一牽來兩匹馬,說府邸內今兒要內外肅清不得住人,裡裡外外的活人都轉移到別院暫住一夜。別院有幾條街的路,溫久寧顯然不能靠兩條腿邁過去,她頭遭騎馬只得學著越褚沂的模樣費力爬上去。才坐穩,越褚沂便揚鞭,馬匹溫順託著溫久寧走,是一點兒喘息的間隙都沒給她留。
溫久寧死死摟著馬脖子,心裡頭又罵了越褚沂幾遭,“你怎麼惹上刺客的?”
“許是看我生意大心生嫉妒。”
“嫉妒至於找這麼多殺手?”
“又或許是我的身份走漏。”
溫久寧果然板著臉,腦袋一根筋地朝大夏皇室盤。
兩人趁著月色朝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