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的,求姑母幫忙。”
“你求我幫忙?”陳春花不無失望盯著對方,“這些年陳家待我如何沂哥待我如何?我早將沂哥作為最重要的人,他的婚事我忙前忙後但也絕不敢違揹他的意願。倘使沂哥歡喜你,我二話不說打點好一切。可是他根本瞧不上你,所以你把心思打到我頭上。我一個老婆子半截入土還得被你們陳家吸血!”
陳素念忙不迭跪下,“不是的姑母。我從未如此想過,我只是——”
“我聽說王家郎君是個會讀書的好苗子,你還當我是姑母便去看一看。我不會害你,選的都是大有可為的人。若你執迷不悟,往後也不必再來越府。”
不留情面的話叫陳素念攥緊手心。她恨不得質問句對方有甚莫資格攔著她,不過是程娘子的陪嫁丫鬟真當自個是越府的老夫人。
陳春花疲憊閉上眼,揮手示意陳素念退下。
陳素念心思百轉後也只得溫順低頭稱是。
外頭的日暖洋洋,打在海棠花上格外爍爍。由揚州移來的假山碎石,配著千金一條的錦鯉,隨意走兩步皆是富貴。
陳素念依在遊廊抄手處不願離去。
陳家如今連個丫鬟都請不起,靠著陳春花早些年的救助才勉強在姑蘇租了間鋪子。回到那,是幾口人擠在一塊幹雜活。她穿不上輕紗綢緞,更享受不得前後簇擁,父親會早早命令她嫁給個窮書生然後伺候一家老少。這般日子有何盼頭,愈是在越府看過堪比王侯將相的排場,她愈無法忍受巨大的落差。
不能聽從陳春花的話。
一個荒謬的想法在陳素念心房不住跳動。不是說越褚沂瞧不上她麼,她偏要越褚沂低頭認下自個。
小蝶懦弱扯扯陳素唸的衣襬,“娘子,咱們不若聽姑母的話嫁了罷,您小時候最得她歡喜,她定然不會害您。”
“閉嘴。”陳素念冷喝聲,死死盯著眼前人。
小蝶的賣身契捏在陳春花手中,現下自然是向著越府。說這等虛情假意的話騙騙旁人就得了,還想著騙她?況且半道跳出來的溫久寧又算甚莫東西,長安的正經貴女誰會不顧禮義廉恥南下尋夫,簡直恬不知恥。陳春花寧願捧著蠢笨如豬的溫久寧都不肯來幫她。
陳素念壓下滿眼嫉妒,重新看向小蝶,“哼,替我最後辦件事。否則我有一百個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蝶顫顫巍巍湊上前,待聽清陳素唸的話後嚇的面無人色。
“做不做!”
“奴,奴做……”
外頭蟲鳴清脆,重重疊疊竹林深處堆出個小巧玲瓏的別院,廂房內躺有位額外標緻的美人。
溫久寧正癱在貴妃榻上生無可戀。
越褚沂好端端怎就入骨相思?偏生有一方不同意解除婚約這門御賜的婚事便無半分迴旋餘地。更何況越褚沂是東宮,日後的大夏天子,被他瞧上了還能跑到哪去。
“娘子快莫嘆氣,餘冠笠郎君遞來帖子想登門送您本古籍。”
溫久寧疑惑爬起身,將紅燭手上的帖子翻來覆去瞧幾眼。姑蘇城內她無相熟,餘冠笠前前後後只見過兩回兒送她古籍作甚?
“管事說他就在正門候著,娘子若想去奴這就回話。”
溫久寧略微想想,還是喊來喜來一道去門口瞧眼。
餘冠笠捏著手中以灰布包裹的古籍,見到粉衣襦裙的溫久寧走出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含笑遞上手中東西,“前些日子在月華洞時聽到你說喜愛張大師的書,我家中恰有一本。”
溫久寧訝異接過東西,翻開兩頁的確是難尋的孤本。這可不便宜,在長安達官貴人手頭都千金難買,餘冠笠將此物贈上未免太奇怪。
“郎君好端端送我作甚?”
餘冠笠耳垂微紅,“我找陳娘子打探過了。你是帶著祖輩的婚約來尋越大人,然他並不願履行。其實以越大人的身份,朝不保夕,你如此善良的女子跟著他不是甚莫好去處。”
溫久寧愣下,“越褚沂的身份?”
“溫娘子難不成不清楚我在說甚?他身為南——”
重重的馬蹄聲打斷餘冠笠的話,溫久寧掖著帕子方要追問的時候,不經意瞧到餘冠笠身後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她扼住喉嚨裡的驚呼,不由得踮腳往那望去。
餘冠笠因她的動作而狐疑後盼。
此時正日薄西山,兩岸連著充滿煙火氣的燈火,照應門口小廝的半面臉也帶著橘色。幾尺處背光翻身下馬的不是越褚沂還有誰?
一時間,三人的六目相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