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瀚文的干預下,整個柳家的下人都對昨夜發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而且因為有柳馥妗的從中阻攔,付姨娘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可事情早就已經成了定局,她震怒也無可奈何。
翌日,整個柳家的人都忙忙碌碌,不停的進進出出。
柳馥妗一早就起來洗漱,順便聽著萍兒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
“付姨娘今天一早就知道了二姑娘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如今正在發脾氣呢,只不過鶯兒昨天晚上就被杖斃了,春花和秋月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付姨娘就算是生氣,也只能生生忍著。”
萍兒的聲音雖然壓的很低,可是卻依舊是帶著難言的興奮。
柳馥妗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抬手製止紅鸞準備給自己帶簪子的舉動,而是從旁邊的盒子裡面選了一支不起眼的珍珠簪子遞給她。
“今日是皇室的主場,只要不失禮就行,沒有必要打扮的太過於華貴。”
紅鸞想了想,從善如流的拿過簪子,給柳馥妗換了一個不那麼眨眼的流雲髻,又把簪子簪了上去。
萍兒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忽然開口。
“姑娘,既然是國之大典,為何咱們要如此低調?”
“低調?”
柳馥妗又笑了,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只是眼底卻一點善意都沒有。
“不管我今日裝扮如何,都不可能低調了去,畢竟咱們的聖人可是親自給我賞賜了衣物,在這場大典之前,就已經把我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現在估計整個京城的人都在對她好奇不已,又怎麼可能會讓她低調了去?
萍兒有些錯愕,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嚴肅了神情。
“姑娘放心,萍兒今天哪裡都不去,會一直陪在姑娘身邊的。”
“不,你今天要陪在母親身邊,我這邊,反倒是不用你看著。”
“姑娘?”
萍兒心中不解,但是知道她家姑娘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所以縱使心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收拾好一切之後,柳馥妗就跟著祝雲柔和柳老太太上了馬車。
柳瀚文已經去上朝了。
他們並不是一路,所以倒也落得一個輕鬆。
柳老太太一路上都在不停叮囑柳馥妗,讓她不要胡亂出風頭,最好是不要讓聖人看到她。
看不到她,自然也就沒有人會想起御賜衣物的事情。
柳馥妗嘴上答應,可是心裡卻嗤之以鼻。
柳老太太,當真還是太天真了。
車輪骨碌碌轉了一圈又一圈,很快就晃晃悠悠的到了玄武門門口。
東陵律例,皇宮之內不許車馬通行,所以她們自然也就只能是下車步行過去。
他們來的不算早,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
一眼望去,所有的夫人小姐都是穿紅著綠,看著好不豔麗。
相比之下,柳馥妗他們的打扮就稍顯素淨一些,看著倒是不怎麼起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們一路進了皇宮,倒也沒有被多少人注意。
按照慣例,女眷一進宮就被引到皇后的椒蘭殿。
柳馥妗一改平日裡在家遊刃有餘的樣子,一舉一動都像是提前刻畫好的,任誰都挑不出半點錯誤來。
祝雲柔站在她身側,明顯感受到不對,忍不住低聲詢問。
“妗兒,怎麼了?莫不是覺得身體不舒服?”
柳馥妗恍然回神,看著她擔憂的面容,只覺得渾身的壓力舒緩了一些。
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柳馥妗搖頭。
“沒有,可能是因為第一次來皇宮,所以有些拘謹。”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猜透了上一世的一些事情,再加上想到上一世在皇宮中的那些經歷,所以心中有些不舒服吧?
祝雲柔皺眉,明顯是有些不信的。
因為柳馥妗的手冰冷的不像話,那樣子真的一點都不像是緊張造成的。
她張口,想要安撫,旁邊卻傳來一道毫不遮掩的諷刺。
“果然是小家子氣,只是進了皇宮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皇宮是要吃人的地方呢。”
那聲音尖銳,帶著滿滿的嘲弄,瞬間就引起了大多數人的注意,轉頭朝著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這一看不打緊,頓時所有人都齊齊行禮,對著出聲的那女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