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姨娘五官扭曲,眼底盛滿了嫉妒的光。
她狠狠喘了兩口粗氣,咬牙切齒。“好個小賤人,竟然學會偷偷告狀了!我就說,今日祝雲柔怎得一反常態硬氣起來的,原來是有這小賤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打得原是拖延時間的主意!”
她氣得渾身發抖,頭髮絲都往外叫囂著恨意。
柳瀚文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祝雲柔之所以會這麼反常,是被柳馥妗挑唆的?”
說完,他又擰著眉頭搖了搖頭。
“我看著不太像,安總管也說了,是祝老將軍在聖人耳邊總唸叨妗兒的名字,所以……”
“這種謊話老爺也信?要不是她,就憑祝雲柔那糊塗性格,怎麼可能會推脫不讓勳兒去參加宴會?”
付姨娘卻言之鑿鑿,眼底滿是恨意。
“原以為,這柳馥妗只不過是有幾分小聰明,所以才給我們惹了麻煩。沒想到,她竟然真有本事,能攀上聖人!”
她把帕子攥的緊緊的,恨不得吃人一般。
柳瀚文張了張嘴,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蹙眉又咽了下去。
就在這氣氛僵硬之際,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柳文勳卻是突然開口。
“我看,這事,到也不一定是柳馥妗的錯,她應該是被人當槍使了。”
“什麼?”柳瀚文和付姨娘同時一愣,驚叫出聲。
付姨娘心頭狂跳,忍不住追問。“我兒這是什麼意思?”
柳文勳面色不變,只是聲音多了幾分凝重。“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變了,柳馥妗蠢了十幾年,不可能一下子就變聰明。所以,背後一定有人挑撥。”
“還有祝雲柔,前些日子她還對我很好,拉著我噓寒問暖,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快。”
柳文勳越說,眼底的凝重就越明顯。
到最後,眉頭已經緊緊鎖成了一個疙瘩。
他如今才不過八歲,可是面上卻已經顯現出來不同於這個年齡段孩子的深沉。
付姨娘和柳瀚文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面看到了震驚。
付姨娘吞嚥了一口口水,手指都快要把手中的帕子攪爛了。
“沒,沒這麼嚴重吧,好端端的,誰會突然過來管我們家的事情?”
柳瀚文卻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緊緊盯著柳文勳。“這事可大可小,可不能亂說。”
柳文勳搖頭,聲音越發的低沉。“父親,如今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利益相同,且父親和母親都是為了我的未來謀劃,我又何苦故意說這些話來讓你們恐慌?”
柳瀚文沉默了,也跟著眉頭緊鎖。“那你的意思是,是誰在懷疑我們,且在背後推動這一切呢?”
“自然是頭頂上的人。”柳文勳抿著唇,低聲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整個書房裡面的溫度也瞬間降到了冰點。
付姨娘第一個反對,直接反駁。“不可能,聖人雖然多疑,可是卻並非是什麼良善。如果他當真懷疑我們,那他必定不可能會用如此方法,只怕會即刻下令處死我們!”
付姨娘說的篤定,柳瀚文也是同樣的想法。
可是柳文勳卻搖了搖頭,沉重的說道:“若,聖人留著我們還有用呢?”
“什麼?”
“母親也說了,聖人多疑,並且猜忌有功的大臣。剛才父親不是說了,安總管剛才過來的時候,特地提到了祝老將軍。”
柳文勳聲音越發的飄渺,竟是隱隱帶著一股子無力感。
“那他的意思便是想要讓我們去幫著制衡祝老將軍,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估摸著我們所有的計劃都已經被聖人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如此舉步維艱。”
回想起他們從記名被毀開始,就一直不順利,之前他們只顧著懷疑柳馥妗。
可是卻忘了,一個人就算是改變,那也是有跡可循的。
可是柳馥妗,就像是突然開竅了。
如今想來,與其說是突然開竅,倒不如說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們狗咬狗,鬥得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柳文勳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畢竟,裴璟雖然是個活閻王,可是卻是聖人最親近的人。
記名當日,他會出現的如此巧合,便是聖人已經開始盯上他們了。
柳文勳面色不好看,付姨娘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柳瀚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化作濃濃的擔憂。“若真是你說的這樣,那我們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