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管捏了捏荷包,雖然很是心動,但到底還是把荷包退了回去。
“柳姑娘,您這可是折煞奴才了。這荷包,奴才可不能要。”
柳馥妗面上帶笑,很是沉穩。
“公公別誤會,這銀子是請公公喝茶用的。公公路途奔波,定然是累了,還請千萬不要推辭。”
安總管笑得更明顯了,聲音都帶著笑意。
“柳姑娘不愧是聖人認可的人,果真是聰慧,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那咱家可就不客氣了。”
柳馥妗看著他把荷包塞進懷裡,這才期待的看著他。
安總管也不含糊,像是說給她的,又像是說給柳瀚文聽得。“過段時間就是皇家狩獵的時候了,聖人把這件事情交給祝老將軍全權處理,老將軍大概是年紀大了,越發喜歡把子孫掛在心上。”
他話沒有說完,只是給了柳馥妗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柳馥妗頓時心下了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外公還真是……”
她輕笑著搖頭,面上閃過一絲暖意。
安總管看在眼裡,也跟著笑。
“柳姑娘莫要多想,祝老將軍乃是開國功臣,聖人對他向來恭敬,自會滿足他的心願。”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咱家也該回去了。柳姑娘,止步吧。”
他客套寒暄,可是卻直接把柳瀚文晾在了一邊。
偏偏柳瀚文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能等他走了之後黑了一張臉。
柳馥妗只當是沒有看見,故意當著他的面把手中的紅木盒子開啟。
只見一陣流光溢彩之後,裡面竟然是一件七彩雨衣!
柳馥妗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卻被她強行壓下,故作驚喜的說道。
“聖人當真是看重外公,不過就是因為外公隨口唸叨了幾句,竟然送了這麼貴重的禮物來。”
她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喜愛之意溢於言表。
說話間,還偷偷看了一眼柳瀚文,果然就見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他垂眸深思,突然開口。“妗兒,你什麼時候和宮裡面的人走的這麼近了?”
柳馥妗心中一緊,面上一臉無辜。“爹爹在說些什麼?女兒怎麼聽不懂?”
柳瀚文卻並沒有被她矇混過去,直接戳穿。“我並沒有帶你出席過任何宴會,按照道理說,安總管應該不認識你才對。可是,剛才他卻能精準的叫出你的稱謂……”
說話間,他微微眯著眼睛,聲音壓的很低。
柳馥妗心裡面一凜,捏著衣服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緊。
但是很快,她就放鬆了心情,故作苦惱的說道:“是啊,安總管為什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柳馥妗,現在是我在問你!”柳瀚文擰眉,看著很不耐煩。
眼看著父女兩個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祝雲柔連忙打圓場。
“老爺糊塗了不成?安總管那可是勝任身邊的人,既然他過來宣旨,那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加之妗兒和我多有相似,安總管能認出,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祝雲柔拉過柳馥妗,擋在自己身後。
“自從老爺從江南迴來,似乎就變了許多,莫不是當真容不下我們母女?”
祝雲柔故意嘆氣,拉著柳馥妗就準備離開。
柳瀚文看她如此作鬧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喜,故作惆悵的說道:“夫人,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容不下你們?實在是這賞賜來的太過於巧合,再加上安總管的反應讓我有些驚訝,所以才會多問了幾句。你既然不喜歡,那我不問了就是。”
他低聲下氣,裝作一副以祝雲柔為先的樣子。
祝雲柔哼了一聲,嗔怪的說了幾句,便把這個話題轉開。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柳馥妗這才讓底下的人把盒子收了起來,帶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萍兒心中多有擔憂。“姑娘,您說,聖人這是什麼意思呢?”
明明安總管剛才說話的時候含糊其辭,直讓人覺得,聖人是看在祝老將軍的面子,所以才會給予賞賜。
可是他這麼謹慎的一個人,為何會做出如此差錯的事情?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別的意思?
柳馥妗也猜不透聖人的心思,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聖人並不想要柳家和祝家太過於巧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