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義憤填膺,柳文勳卻是罕見的認可她的做法。
“如此,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說別的,若是當真把她嫁出去,那之後就算是聖人,也無法再阻撓。那到時候,她就是一顆廢棋了,我們再想對她做什麼,就不用畏手畏腳的了。”
柳瀚文也跟著點頭。
“我和你娘之前就已經為她找好了出路,只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國之大典的事情,所以沒有提出來,等宴會過後,我就去說。”
柳文勳點頭,揉了揉眉心,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利用這件事情,也可以探一下皇上的想法。若是他出面阻止,那就說明柳馥妗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若他不阻止,那我們就按照計劃行事。”
總之,不管怎麼樣,柳馥妗是不能留了。
至於祝雲柔……
“只要解決了柳馥妗,祝雲柔那個沒主見的,只要我過去吹吹耳邊風,大機率是沒什麼問題的,還有……”
柳文勳說到這裡,掀起眼皮看了柳瀚文一眼。
“父親,在我徹底接手祝家軍之前,你還是儘量不要跟她起衝突比較好,這兩次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他又看了一眼付姨娘,眼底的不滿幾乎要溢位來了。
“母親若是實在管不住柳含煙,就讓她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吧,省得整天給我們惹麻煩。”
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人怎麼可以捅這麼大的簍子。
“說起來,之前因為管家權的事情,我們也曾經派人刺殺柳馥妗,可是到最後卻一個人回來都沒有。如今看來,估摸著是聖人在柳馥妗身邊安插了暗衛。日後我們行事,定要小心一些才行。”
付姨娘也想到了女兒的那些操作,忍不住扶額。
“含煙確實是被我們驕縱的太厲害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約束她的。”
“只是送到莊子上,這件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畢竟含煙一直生活在咱們眼皮底下,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姐姐。”
柳文勳笑了,笑得很是薄涼。
“那孃的意思是,任由她一再破壞我們的計劃?娘,因為她,我們已經損失不少了,難道因為血脈親情這四個字,我們要被她永遠束縛嗎?”
付姨娘頓時不說話了,良久,才閉眼長長嘆息一聲。
“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書房裡面的氣氛逐漸陷入沉寂,所有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有昏暗的燭火微微晃動,時不時發出噼啵一聲脆響。
另一邊,柳馥妗尚且還不知道有人已經給她這段時間的異樣尋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她會到房間之後,便遣散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發呆。
雖然如今已經快要入夏了,可是夜裡到底還是有些涼的。
柳馥妗坐在桌子前,手邊的茶已經冷了,連帶著他的指尖也被沾染了些許涼意。
可她卻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一樣,目光有些空洞的看向前方,心中滿是困惑。
“啪嗒”
耳畔突然拂過一縷清風,緊接著,一陣熟悉的檀香味便縈繞在鼻尖。
空洞的眼神恢復一絲清明,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裴國公似乎最近很閒,你難道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整日裡探人閨房,若是被人發現了,只怕你清風霽月的名聲可就毀了。”
面前的人似乎被她的話說的愣了一下,緊接著散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
“若說名聲,柳姑娘的名聲可比我的重要多了,我當真傳出去,該擔心的人應該是姑娘才對。”
“哼,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便是旁人的那些言語,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影響?在他們眼裡我清白與否,我根本不在意。”
柳馥妗哼了一聲,端起那杯早就已經涼透的茶遞到嘴邊。
涼了的茶並不好喝,帶著一股子極重的苦澀味道。
然而她就像是沒有發覺一樣,抬手就把一盞茶全部都倒進了自己嘴巴里。
苦澀的味道讓她清醒了幾分,連帶著思緒也清明瞭。
“裴國公今日前來,是因為聖人御賜之物而來?”
裴璟難得沒有與她唇槍舌劍的來回試探,而是直接在她身邊坐下,自來熟的說道。
“聖人明顯是在挑撥離間,你不在朝堂,只怕是沒有聽說,邊南出現了盜匪,已經禍害了好幾個村子。聖人一直在找尋可以出京剿匪的人,可是始終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