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可是聽無塵說出來,柳馥妗還是心中一驚。
她手指微微蜷縮,面上強裝鎮定,眼皮輕抬,又恢復了臨危不亂的樣子。
“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要威脅我嗎?”
無塵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擴大,就生生僵硬在臉上。
他狠狠咬牙,身子都在顫抖,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柳馥妗怒道:“柳馥妗,你還有沒有點良心,我這可都是在幫你做事,你竟然懷疑我?”
他氣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氣呼呼的嘟著臉。
“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這麼多事了,讓你事到臨頭焦頭爛額去!”
柳馥妗看見他炸毛的樣子,竟然覺得自己心頭通暢了不少。
嘴角輕輕揚起,聲音也不復之前緊繃:“不過就是開個玩笑,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無塵哼了一聲,顯然是沒有因為她的示好而有所反應。
柳馥妗也不著急,拿帕子輕輕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冷靜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裴璟手底下盡是精銳,他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情,你怎麼會查的這麼仔細?”
無塵還在氣頭上,聞言身上的氣息更冷了。
“他做不到的事情,難不成我也做不到?在你的心目當中,難不成小爺我就比他差這麼多?”
“自然不是,我只是單純好奇。”
柳馥妗眨著眼睛做無辜狀,看得無塵又是一陣心頭火起。
這個女人,肯定是上天派來氣他的!
不然的話,為什麼每次在她面前,他總是無計可施?
有些挫敗的找了張椅子坐下,無塵扒拉了一下袖子,不情不願的說了實話。
“說起來,我能夠發現這件事情也算意外,要怪就怪你那爹喝多了,做事沒有遮攔,才讓我發現了端倪,順藤摸瓜摸了過去,才發現這樣的驚天大秘密。”
“至於裴璟,他現在估計自身都難保,更別提去調查別人了。”
“裴璟怎麼了?”柳馥妗心下一驚,思緒不覺飄遠。
細細想來,自從他們南下治理水患回來,如今已經過去十天有餘。
可在這期間內,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裴璟的事情,就連一句傳言都沒有。
甚至於,最開始的那幾天,她還一直繃著一根弦,以為他會過來,讓他為之前在玄清觀內發生的事情保密。
可直到現在,也沒有等到人。
按照無塵的說法,這人當是遇到難處了。
柳馥妗眉頭緊鎖,眼底晦澀不明。
無塵忽的探頭過來,笑著打趣。“這是,擔心了?”
柳馥妗收攏憂思,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同我開玩笑?”
話落,無塵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笑得連身子都跟著在抖。
“柳馥妗啊柳馥妗,沒想到你平日裡對旁的事情挺敏銳,可是在這種事情上,竟然如此遲鈍。”
“什麼?”柳馥妗不明所以,心下有些疑惑。
無塵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天機不可洩露,這種事情呀,還是要你們二人慢慢摸索才是。”
柳馥妗:“……”
無塵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怒氣,目光一轉,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裴璟啊,膽子也是忒大。聽說這次是因為淮陽公主看上他了,想要招他做駙馬,可是咱們的裴國公不僅當面拒絕了公主,甚至還揚言便是不娶妻,也絕對不會娶公主。”
無塵說著,又笑了,那笑容看著竟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柳馥妗也頗為驚訝,快速在大腦中翻找了好幾圈,也沒想起來上一世何時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淮陽公主乃是聖人和皇后的嫡親女兒,從小几乎是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上一世,淮陽公主對一個窮書生一見鍾情,非他不嫁,便是聖人和皇后娘娘磨破了嘴巴,也沒能讓你鬆口。
無奈,聖人只能給窮書生指了官,又點名了大好的前途,這才把人嫁了過去。
只可惜,那窮書生雖然空有一張臉,卻沒半點才能。
天天拿著幾首酸腐詩句逛來逛去,不堪重用。
到最後卻還要說自己懷才不遇,白白浪費了大好才華。
淮陽公主也是嫁過去之後才發現情郎不堪重用。
只是這家人慣會磋磨人,淮陽公主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