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離開之後,柳馥妗一直挺的筆直的後背才緩緩放鬆了一些。
抬腳往自己院子走的時候,腦子也在飛速運轉。
她本以為,柳瀚文是改變了主意,想要把她嫁給陳向南的。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陳向南來的次數實在是不少。
而且,她雖然沒有查到這人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能夠在朝堂之上籍籍無名,卻被柳瀚文如此巴結的,肯定是有過人之處。
或者說,他身上有柳瀚文想要找的東西。
所以她才算計了柳含煙,利用她的愚蠢把她和陳向南綁在一起。
可是看柳瀚文的表現,好像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排斥,反倒是樂見其成。
那這個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當真就只是一個炮灰?
可是,怎麼可能呢?
一個連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記憶都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的人,就算是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才是。
還有那個方將軍。
在她上一世的記憶當中,依舊是從來沒有聽說也沒有見過的存在,付姨娘一個前太子的女兒,卻想從他身上圖謀什麼。
不對勁,這簡直太不對勁了。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布,不再像之前那般明朗,就連柳馥妗也有些舉步維艱。
“姑娘,這後院裡面就剩咱們兩個人了,那之後咱們該怎麼做啊。”
萍兒的聲音適時傳來,柳馥妗這才收回自己的心神。
她頓住腳步,長長吐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咱們也算是達到了最初的預想,讓我娘和那人和離,如今柳瀚文雖然不至於大出血,可是應該也會焦頭爛額一段時間。”
畢竟,祝雲柔因為自己女兒的婚事執意要跟他和離,這件事情就算是祝雲柔不佔理,柳瀚文卻也是不佔上風。
原本,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罷了。
只是柳瀚文到底是朝廷命官,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只怕會引起不少人在背後議論紛紛。
“可是,奴婢今天看付姨娘他們的態度,倒像是要快點把姑娘您嫁過去的樣子,那方誌文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如果姑娘當真嫁過去,日後豈不是就要受盡磋磨?”
萍兒還是很擔心,手指都緊緊的絞著自己手中的帕子。
“如今今日小姐沒有出面就好了,大不了奴婢到時候代替您出嫁,您就趁著這段時間走的遠遠的,找一個再也沒有人的地方藏起來。”
萍兒到底還是有些小的,所以說話也讓人忍俊不禁。
只是這替嫁……
“萍兒,你這法子,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當然是從畫本子上看來的啊。”
萍兒昂著腦袋,小模樣有些得意。
“姑娘要看嗎?我有很多呢!”
柳馥妗搖搖頭。
她倒是不喜歡看這些的。
只是,萍兒倒是給了她啟發。
她不喜歡看書,不代表別人不願意看。
“萍兒,你去找幾個說書先生,就說咱們有一個絕對火爆的話本子要出售。”
“話本子?”
萍兒有些好奇。
她跟在姑娘身邊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竟然還會寫話本子。
不過姑娘既然已經這麼說,那就肯定有!
她這麼想著,噔噔噔的就跑了出去。
祝雲柔此番和離,鬧出來的動靜著實不小。
大大小小的箱子被人浩浩蕩蕩的從柳府抬到了將軍府,一路上引足了人的注目。
尤其是這些東西當中,竟然還有桌子椅子,和各種擺件,最後面還綴著一棵大樹。
此番勝景當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因為和離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事情,所以就算是祝老將軍有心想要讓眾人知道柳瀚文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卻也還是不能說出最根本的緣由。
即便是面對熟悉的人,那也只能說一句,是他們二人感情破裂,他生怕自己的閨女受欺負,所以才把人給接了回來。
哪怕是在次日金鑾殿上,面對聖人的問詢,他也只能這麼回答。
看著柳瀚文沒有受到一絲一毫影響的模樣,祝老將軍別提有多麼憋屈了。
然而他不能說,卻有人把這件事情給捅了出來。
各大酒樓最近說書先生說書的版本又多